费雯丽|“如果爬碎玻璃对表演有益……”极致的痛才配得上她惊为天人的美

费雯丽|“如果爬碎玻璃对表演有益……”极致的痛才配得上她惊为天人的美

刘旭音 欧美女星 2018-11-05 12:27:59 589


锋刃与银缎

交织


矛盾

尖锐又柔软

盛世美貌

也无法阻挡

她朝碎玻璃爬去的勇气


费雯·丽

Vivien Leigh

原名Vivian Mary Hartley

(1913.11.05-1967.07.08)

生于英属印度大吉岭,逝于伦敦

作品:《伦敦的人行道Sidewalks of London》《飘 / 乱世佳人Gone with the Wind》《滑铁卢桥 / 魂断蓝桥Waterloo Bridge》《汉密顿夫人That Hamilton Woman》安娜·卡列尼娜Anna Karenina》《凯撒和克娄巴特拉Caesar and Cleopatra》《欲望号街车A Streetcar Named Desire》《深蓝海洋The Deep Blue Sea》《愚人船Ship of Fools》《斯通夫人的罗马之春The Roman Spring of Mrs. Stone》


人们叹息费雯·丽和劳伦斯·奥利弗的爱情不得善终时,总是忘了她小少女时期即开始的性格草蛇灰线:随家人辗转于各地学校的不愉快经历,作为英国骑兵军官的父亲对母亲不忠,是个浪荡子,母亲则是虔诚的天主教徒,这样的家庭氛围往往不太利于孩子成长;被送入禁锢森严的教会学校,小费雯学会了表面严于守礼、与人为善,符合一个英国上层小淑女的所有要求,若老师要同学默写出全班最讨人喜欢的人,几乎每一个人都会写:费雯。她从小就是这么受欢迎。但人们谁也不知道她的真实内心,谁也不知道她将自己分裂的两面掩饰得很好。费雯的母亲喜欢戏剧表演,培养女儿对文学的爱好,费雯才三岁就跟着母亲去做业余戏剧表演,从小就立志要做“伟大的女演员”。六岁时,费雯随父母回到英国,开始了长达四年的欧洲旅行,学会法语和意大利语。1932年,费雯十九岁,和并不赞同戏剧表演的赫伯特·李·霍尔曼结婚,婚后她大量减少戏剧演出,生下唯一的女儿。我至今也不太明白她为何以丈夫的中间名Leigh作为自己的艺名。


但上帝暗中答允她“成为伟大的女演员”终究是要兑现的,她痴迷舞台,即便因主演《乱世佳人》(1939)而成为影坛的巨星,费雯·丽依然诚实地说:“我不是电影明星,我是一个演员。”她的演艺成就其实更多地是在戏剧舞台而不是银幕上,许多现代艺术百科辞典将费雯·丽归于戏剧名人词条而不是电影名人词条,她早年以绝世美丽、富于激情的表演闻名于舞台,然后以同样的美好名声闻名于影坛,最严苛的评论家也坦承“如果不是费雯·丽扮演郝思嘉将是无法想像的”,直到今天,依然无法找到能够代替她和克拉克·盖博来扮演这两位经典主角的演员,有些蒙神恩赐的演员和角色的契合度之高是无可比拟的,这不仅是费雯的脸美得几乎毫无瑕疵的缘故、也不仅是她对这个角色的完成度,郝思嘉注定要等到她来扮演,费雯·丽就是郝思嘉,所有人都似乎忘了,原著中开篇就是一句“斯佳丽(郝思嘉)长得并不漂亮”,但费雯·丽却是她那个时代最美丽的女演员之一,她最神奇之处在于,她一出场,所有人都忘了“不漂亮的郝思嘉”,只记住了“穷尽词句也难以形容其美的郝思嘉”。费雯·丽于普通世人眼中,终于凭世界电影史上最经典的女性形象,成为她小时候就立志要做的“伟大的女演员”。

现在人们不太有机会看到费雯的戏剧表演,只能从众多资料记载中推测,她太爱那个舞台了,以至于不会想到要保护自己,有同行评价道:“如果认为对表演有益,她能爬向碎玻璃”,这是非凡的敬业精神,但也是精神上的自我压迫;她还觉得自己的美貌对事业是一种拖累,害怕人们只盯着她的脸而忽略了她对表演所做的努力,婚内出轨劳伦斯·奥利弗并最终得以嫁给他,除了让世俗名声一度受损,其实于她的戏剧事业未必是太好的事,也许她忍不住暗中要和奥利弗“较劲”,和奥利弗频繁地争吵,成年后就患上的双相情感障碍几度导致精神崩溃,清醒过来后又忘了所有前事,夫妻关系越来越紧张,并延续到舞台上,奥利弗有一次终于对记者说道:“你不知道,我是在和几具行尸走肉说话。”1948年,费雯向丈夫承认她“爱”上了彼得·芬奇(第一个去世后获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的演员),不知道奥利弗被戴绿帽的反应如何,费雯和芬奇的关系持续了几年后,这对夫妻又“和好如初”,又开始一起出现在舞台上,但费雯因主演戏剧〈欲望号街车〉而导致的精神紧张又一次延续到电影版的拍摄中,她以此片获得第二个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她也以此片再一次陷入疯狂,数次倒卧于家中地上歇斯底里地哭泣,被送往医院做康复治疗,那个昔年潜伏于乖女孩内心的分裂两面把她及奥利弗折磨得精疲力尽。这对著名的文艺界夫妻仍然相爱吗?是的;他们仍然愿意在一起吗?至少对于奥利弗来说,开始不那么确定了。

除了精神障碍,成年后费雯基本上身体就没有好过,慢性肺结核反复发作,她的电影作品并不太多,喜欢戏剧多过电影是重要原因,病痛屡屡发作数次中断表演事业是另一个原因,她以“难以和其他演员相处合作”而闻名,同时前夫霍尔曼仍然对她相当有影响力,毕竟是她唯一的女儿的父亲,费雯多次精神濒临崩溃时是霍尔曼陪着她,而所有这一切对于她和奥利弗的夫妻关系都是一种残酷的内耗,这对夫妻好像都做错了所有事,互相背叛过,爱得浓烈,破碎得也惨烈,都怀着罪恶感,加速了他们的分离。劳伦斯·奥利弗移爱他人,费雯知道时为时已晚,她仍然是奥利弗夫人,冷静地声明离婚后,她希望人们依旧称她“奥利弗夫人”,时在1960年,但在离婚前的1959年,费雯就和男演员约翰·梅瑞维尔是伴侣了,她的婚姻其实早就名存实亡。梅瑞维尔陪伴费雯直到她1967年7月8日晚因慢性肺结核于家中去世,先通知了她的家人再通知奥利弗,奥利弗赶到她家中,在她的尸体旁祈祷、发呆,直到她被送走。当晚费雯去世的消息公布,伦敦市中心的每一家剧院都熄灯一小时,悼念这个伟大的女演员。


费雯死时相当痛苦,她试图走到浴室,却倒在地板上,短短几步距离却永远无法走到了,梅瑞维尔当时正在剧院忙于演出,9日凌晨赶回家中才发现她出事。她去得孤清冷寂。


上帝创造费雯·丽时是如此的钟爱她,赋予她无与伦比的美丽、个性上锋刃之锐与银缎之柔相融合的矛盾统一、卓越的表演才华(她数次上了英美两国邮票,这是给予平民的极大荣誉),并不惜让她被分裂的双面之痛折磨至死,灵魂自燃,灼人又自毁,上帝才得以重新赢回了祂的伟大女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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