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没有音乐,生活就是一个错误 ◯
TAOLU MUSIC
文 | 淘漉音乐签约作者船长 · 主播 | 由小藜
张爱玲有一句名言:“出名要趁早。”
这句话在后来被很多人奉为真理,尤其是在更新换代最频繁的娱乐圈里。
十五六岁就有万千追随者的名人比比皆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们已经称不上“鲜肉”。
将近三十才受到关注的是少之又少;那40岁才被发掘,还能一炮而红的几乎已经是奇迹了。
这种“奇迹”其实近些年来还没有出现过,而追溯到更早以前我们能想起来的也只有那一位。
那位梳着一头齐肩卷发,五官硬朗,声音沙哑也磁性的男人。
那个37岁才出了一张拼盘专辑,40岁才正式发行属于自己的第一张专辑,并且迅速火便两岸三地的歌者——迪克牛仔。
刀郎说过一句:“00年的时候到哪里都能听到他的歌。”
这个他指的就是迪克牛仔,这也足以说明他的火爆程度。
那时候迪克牛仔已经41岁了,在这之前他只参与录制了几张拼盘专辑。
一张翻唱专辑《咆哮》,发行了两张个人专辑《忘记我还是忘记他》、《我这个你不爱的人》。
▲迪克牛仔翻唱专辑《咆哮》
▲迪克牛仔个人专辑《忘记我还是忘记他》
▲迪克牛仔个人专辑《我这个你不爱的人》
谁也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年纪一大把,却刚刚成名的男人。
仅凭借几首歌,就于新千年之初,在青黄不接且日渐萎靡的音乐圈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那时候两岸三地的大街小巷里放的都是《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死心塌地》、《三万英尺》等歌曲。
尤其是那首《有多少爱可以重来》,直到今天还是很多人的KTV必点歌曲。
▲迪克牛仔现场《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当然,提及迪克牛仔,就不得不说到他的另一个身份——“翻唱歌王”。
乐坛翻唱的歌手不在少数,但像迪克牛仔这样能把翻唱唱得火过原唱的还真没几个。
刀郎说:
“他的风格太强烈,就是说他是可以把一个歌,你随便一个什么歌,就是只要一过他那儿之后,你放心哦,绝对以前的那些就找不到了。”
这还真不是夸张,无论是《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梦醒时分》还是《爱如潮水》、《你怎么舍得我难过》等等。
迪克牛仔都不是简单的模仿,他会把歌曲唱出自己独特的味道,然后成就了另一种经典。
这也正是为什么,作为一位歌手,迪克牛仔靠翻唱成名。且最被人熟知与喜爱的作品都是翻唱歌曲,但也没被人诟病的原因所在了。
不过其实一开始迪克牛仔也并不喜欢总是翻唱。
最早的时候他在酒吧唱歌,一唱自己的作品就会被台下的观众们轰下去:
“大家不听你的新东西,他们就要听时下最流行的歌。”
“其实开始我也挺抗拒的,我们明明能写歌,为什么不唱?
但是后来就妥协了,生活嘛,不就是这样。
但我不搞简单的翻唱,我得动脑子,我会把我们乐队的想法加进去,编曲伴奏做些调整,效果也不错。”
为做一个酒吧歌手,不翻唱还怎么活下去呢?
这是一种对生活的妥协,迪克牛仔只是苦中作乐,他说:
“有人问我,你为什么翻唱口水歌?确实很不好,但我又想,如果我不翻唱,你们也不会认识我。
命运就是这么捉弄,让我用一种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状况立了足。”
当然,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还没成为迪克牛仔,只是个叫林进璋的,喜爱音乐也被此折磨的普通男人罢了。
十岁那年,一场大火把林进璋原本富裕的家烧没了,此后他就从台球厅的小少爷变成了穷人家的儿子。
生活不好过,在学校也没少受欺负,后来早已年过不惑的林进璋提起从前还会开玩笑的说:
“所以那时候我就开始玩摇滚。”
其实他玩摇滚的理由也很简单,高中的时候当海员的叔叔送了他一把很旧的,连弦都不对的破吉他,他开始慢慢自学。
时间长了越来越离不开吉他,离不开音乐,平时很宅的他连消遣都成了去地下音乐屋听歌:
“那时候的黑胶唱片都是盗版嘛,10块钱一张。
平时大家没什么消遣,没有Pub,也没有乐队伴奏,就跑到音乐屋听DJ放西洋歌。
他大概有五六千张碟吧,音响还是JBL的,所以一泡就一整天。”
对音乐的喜爱是建立起来了,但维持这个爱好需要大量的金钱投入,加之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林进璋从十几岁就开始打工赚钱。
他做过吉他老师,边自学边教学员,做过建筑工人,在水泥地里搬砖头,还做过检票员,也去加工厂打过工......
25岁那年,林进璋加入了滚石音乐,不过不是歌手,只是个高雄分公司的业务员:
“它其实美其名叫做业务员,当时其实就是送货的。”
业务员每天要骑着摩托到各个音像店送卡带,少则几十卷,多了就要按箱数。
就这么平凡也忙碌的为生计奔波着,他也不忘了音乐。
其实一开始林进璋并没有想要成为一名歌手,或是以此为生。
他只是单纯的喜欢音乐,喜欢摇滚,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的心境也有了变化:
“就像我们玩摇滚的一样,以前就想着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现在到了这个年纪,就该找点归属感,要证明我能留下多少东西”。
然后他就组起了乐队,到酒吧去驻唱。
那时候和他一起的乐队成员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年近三十的林进璋在他们眼中就是个家长,所以成员们喜欢叫他“老爹”。
提起这个称呼,他还曾开着玩笑说:“其实,老爹指的是隔壁的糟老头子。”
这个称呼也一直被沿用了下来,后来成了迪克牛仔之后粉丝们也喜欢称他为“老爹”。
就这样组了乐队,在各大酒吧之间来回奔走,慢慢的他们也积累了一些名气,可那点名气根本支撑不起一个成年人的正常生活。
三十好几,林进璋的生活还是捉襟见肘。
那时候其实有很多朋友劝他改行,他不愿意,理由并不是那种伟大的,对梦想的执着,而是微微带着宿命感,更像是一种妥协。
他说他只喜欢音乐,唯一能做好的也只是它了:
“不管怎么说,在酒吧已经有一点资历了,薪水也还OK,如果不干这个,再从头的话只能当保安了吧,我又不懂别的。”
那时候他想,就这样吧,就这样唱下去,直到被解雇,直到乐队解散直到真的没办法了再放弃吧。
就是这样的坚持下,他没等来被解雇,而是等来了一个机会。
1996年,台湾一家唱片公司找到他们的乐队,说要出一张乐队的拼盘专辑。
那张专辑卖的不错,紧接着唱片公司又追加了第二张专辑。
虽然他并没有因此赚到钱,但也算小有名气,还受邀到香港的酒吧演出。
在香港唱了两场,大受欢迎,没过多久就接到了演唱会的邀请。
那场演唱会他们一共只练习了十首歌,但反了四次场,面对观众的热情他懵了:
“我唱完那张专辑的八九首,观众不愿意走,在那边跺脚,我就回去把前面的歌又唱了一遍。
然后下台,不行,又安可,我又唱了一遍,安可了4次之后,我真的怕了,没有这样搞的。
歌迷在外面鼓掌鼓了半个钟头,直到唱片公司老板、电视台老板都来后台和我握手,我还没缓过来。
红磡之前,我从来没有在舞台中央站过,一点都不夸张,上台前我直发抖,抖了大概20分钟,下了台继续抖,因为太不真实。”
那时候他在后台默默的想:“哇,我要发了。”
不过现实并没有那么美好,演唱会过后他虽然被更多人认识了,但大多数时候他还是连房租都交不起。
刚出道的时,很少有商演,多是校园巡演,5000块一场,还必须赶在宣传期的一两个月。
也正是那时候起,迪克牛仔才明白,当歌手只是一份工作。
直到乐队解散后,林进璋用乐队名字“迪克与牛仔”当做自己的艺名,签约公司。
并在1999年发行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忘记我还是忘记他》,凭借原唱《三万英尺》与翻唱《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才真正的一炮而红了。
那一年林进璋刚满40岁,从此,他便成了迪克牛仔。
四十岁才成名,还能受到这么多人推崇,这样的大器晚成也难怪会被成为“传奇”。
那样的奇迹没能一直维持下去,他不喜欢上节目,不喜欢在公众面前做唱歌以外的事,再加上新时代的冲击和始终跨不过去的年龄问题。
在世俗意义里,迪克牛仔最终还是和众多“过气”艺人一样,泯然众人矣。
可其实呢,“过气”的只是那个叫迪克牛仔的艺人,而不是这个叫林进璋的男人。
从最初到现在,林进璋是没变的,哪怕他现在唱的歌也不仅限于激昂的摇滚,还有包括一些更柔情明亮的歌曲了。
哪怕他看着更温和,更柔软了,但骨子里的他还是摇滚的。
遇见自己觉得不对的事儿,他总是直言不讳。
在网络上,在微博上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看法,他会批评演艺圈的浮躁风气。
敢于抨击那些虚伪的人和事,他不怕得罪人,也不怕有人骂他。
他已经60岁了,这个叫林进璋的男人今年已经60岁了。
他始终没学会名利场里的那些弯弯绕绕,他始终如十五六岁那年抱着吉他一样纯粹,始终如30多岁坚持在酒吧唱歌一样执着,始终稍微带着“傻气”。
始终,摇滚。
演艺圈的人来了又走,有的年少成名,有的大器晚成,各式各样从不停歇。
但世人大多贪图新鲜模样,如果靠的是一副皮囊,或是博得一时眼球,而不去丰富作品本身,那总有狼狈退场的一天。
所以其实何时成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成功是要有真正本领的,是有内涵的,是能真正让人认可的。
唱《有多少爱可以重来》的时候迪克牛仔已经经历了小半生风雨,歌声里多的是意味深长的故事。
这便是当时的人喜欢他的原因,也是如今哪怕我们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但那歌声仍是绕梁之音的原因。
前段时间贾樟柯的《江湖儿女》里也用到了这首歌,当那句“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一响起,虚构的故事和我们熟悉的旋律相撞,那沧桑的爱情和时空的变换将我们层层包裹。
很多人想起了当初那个长卷发的粗犷男人,想到了曾经听着这首歌流泪的自己,想到了年代已久的爱恋,想到了太多过去的事情。
一晃二十年又过去了,这时间的长河里留下的唯有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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