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烨的镜头像一枚生了锈的针,总在生活的褶皱里挑挑拣拣。作为第六代导演,他偏爱那些在主流叙事边缘游走的灵魂。你看他镜头里的爱情,从来不是蜜糖罐里的童话,倒像是沾着泥土的野草莓,甜得生涩,酸得惊心。
《紫蝴蝶》,像战乱年代一帧模糊的老照片。司徒、丁慧、伊玲,这些名字像落叶一样飘在时代的风里。娄烨擅长用晃动的镜头制造眩晕感,让我们看到,那些穿着旗袍的女子在弄堂里奔走,高跟鞋敲打着青石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命运的薄冰上。
战争的残酷不是枪炮的轰鸣,而是普通人突然被抛入时代漩涡时的那种失重感,就像蝴蝶被暴风雨打湿了翅膀,明知飞不远,却还要拼命扑棱。
战乱中的归宿感何在
作者、编辑丨慕溪
图丨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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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烨的《紫蝴蝶》像一帧浸在福尔马林里的老照片,胶片上的人影早已褪色,却依然能看见血管里流动的暗涌——一场被雨雾氤氲的旧梦,那是 20 世纪 30 年代的上海,风云诡谲,山河破碎,每个人的命运都如风中残烛,摇曳不定。
电影伊始,便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将我们拽入那个压抑而迷茫的时代。
镜头里,是永远潮湿的街道,铅灰色的天空,雨滴不断地敲打着,像是命运沉重的鼓点。
在这黯淡的色调中,人物的命运丝线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
丁慧,这个东北姑娘,曾经与日本翻译伊丹英彦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然而,命运的齿轮无情转动,她目睹了哥哥被日本浪人杀害,从此,仇恨的种子在她心中破土而出,她决然投身于民间抗日暗杀组织 “紫蝴蝶”。
此时的她,宛如一只被折断翅膀却仍挣扎着飞向光明的蝴蝶,柔弱中带着令人动容的坚韧。
刘烨饰演的司徒,本是个平凡的小职员,命运却和他开了个残酷的玩笑。在火车站的那场混乱中,一个无心的差错,让他意外卷入了这场危险的暗杀行动。他的女友伊玲,无辜地死于丁慧的误杀,而他自己,先是被日本人严刑拷打,后又被抵抗组织误以为是汉奸。他在这乱世的漩涡中,孤立无援,满心的冤屈与痛苦无处诉说,恰似一只迷失在暴风雨中的鸟儿,找不到方向。
伊玲在电影院里传递情报,银幕上的默片闪烁不定,观众的脸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像一群游动的幽灵。娄烨让镜头穿过人群,停留在伊玲交叠的腿上——那里藏着需要传递的密信。
这种充满情色意味的凝视,实则是对乱世中个体命运的解构:在时代的宏大叙事里,每个人都既是观众,也是演员,既是猎物,也是猎手。
雨中的刺杀戏堪称经典。雨水顺着伊玲的伞骨滴落,司徒的皮鞋在青石板上踩出水花,杀手的刀刃在旗袍前停住的瞬间,时间突然变慢。当枪声响起,人群四散奔逃,伊玲的高跟鞋跑掉了一只,她赤脚踩在血泊里,怀里的密信被雨水洇湿,那些字迹渐渐模糊,像极了被战争吞噬的真相。
影片中,每一个人物的情感都被娄烨细腻地雕琢着,宛如精美的玉器,在黯淡的时代背景下散发着微弱却动人的光芒。
丁慧与伊丹英彦的重逢,那复杂的情感在眼神与肢体间流淌。曾经的爱情余烬未灭,可如今两人却分属敌对阵营,家国之仇横亘在他们中间,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们相拥起舞的那一幕,音乐悠扬,可彼此的心中却满是挣扎与痛苦。伊丹在丁慧耳畔的低语,不知是爱意的残留,还是对残酷现实的无奈叹息。而丁慧,眼中既有对往昔的眷恋,又有对当下处境的迷茫,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沉沦于过去的温柔,一半挣扎于如今的使命。
丁慧与组织首领谢明之间的感情,则是黑暗中的一丝温暖慰藉。他们相互扶持,在艰难的斗争岁月中,爱情悄然滋长。谢明望向丁慧的眼神,满是信任与爱意,那是在乱世中给予彼此力量的源泉。然而,战争的阴霾太过浓重,这份爱情也如履薄冰,随时可能被无情碾碎。
娄烨用他独特的镜头语言,如晃动的镜头、交错的时空,营造出一种迷离而真实的氛围。我们仿佛能切身感受到那个时代人们的彷徨与无助,恐惧与希望。在这乱世之中,个人的命运渺小如尘埃,被时代的洪流肆意裹挟。
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为了理想、为了爱情而苦苦挣扎,可最终,又有几人能摆脱命运的捉弄?
电影的结尾,宛如一曲悲歌,余音绕梁,久久不散。那黑白纪实影像的出现,配上《得不到的爱情》这首歌,将影片的悲凉氛围推向了极致。
在战争的残酷现实面前,爱情是如此脆弱,理想的实现是如此艰难。丁慧的眼神中,有震惊,有绝望,更有对这个世界深深的疑问。我们仿佛能听到她心底的呐喊: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我们为何而战?又为何而活?
你知道的,有些不愉快,有些挫折,有些泥泞,有些伤疤,有些悔恨……你必须把它锁起来,并且把钥匙远远的扔了。
让他们“滚”出你的生活和记忆。
你只记得那些美和好,那些生命中的温暖和亮堂堂。
然后抬起头,你明明亮亮的往前走。
迎接你余生的花开富贵、深情所依 。
这,就是传说中的好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