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子在线“暴风生气”
演员余心恬职业生涯的高光时刻之一,是被张艺谋导演选中拍摄电影《长城》,饰演鹤军副将晓钰。影片里的她飞檐走壁,轻灵如鹤,又忠心护主,被誉为“最萌甜心护卫”。作为新人演员,能参与到这种规模的大制作中,和马特·达蒙、刘德华等超一线前辈合作,堪称“被命运选中”。
然而诸多因素,电影上映时,余心恬的很多镜头并没有出现在银幕前,观众和市场的反响也远远并不如预期。高开低走的挫败感非常强烈,加上工作和生活中的其他波折,接连的打击让余心恬不知所措。“感觉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发生在那一年,就像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身边所有人都消失了,只剩下我一个,非常怀疑自己,也差点要放弃这个行业。”
时隔数年,当初从正剧《大西南剿匪记》、电影《长城》起步的余心恬,如今已成为“甜宠网剧专业户”。“说实话,当然会有落差,会焦虑难过。”她坦言。但谈起那些失落的过往,余心恬是平静的,也不避讳什么,“做演员就是这样,心态好了,去哪里都是闪光的,也只有内心强大,才真正对得起这份职业。”
# 猫咪情缘
在决定饰演“喵星人”之前,余心恬已经和四只狗、两只猫一起生活了好几年。这一大群小动物都是她最亲密的家人,它们的忠诚、憨厚、顽皮,以及朋友般的陪伴,让她倍感温暖,“小动物给予我的感情是至真至纯的,根本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和行动,有时一个眼神默默看着我,就感觉很温暖,它们的陪伴也给生活增添了很多美好,和它们呆在一起是最放松的,会治愈我,给我正能量。”
所以,在《恋上喵星人》中饰演来自喵星的少女宋紫,对余心恬来说既是一次挑战,也是践行生活体验的有趣尝试。余心恬此前并没有过饰演动物的经历。“刚拿到剧本时,挺害怕自己演不好的。”但过往生活中猫猫狗狗的陪伴给予她非常细腻的灵感启发,“我会观察我家里两只猫的生活习惯,然后把相关的生活习性放到自己的表演当中去,加上和导演多次沟通,到后期就没那么大的压力了。”
《恋上喵星人》是一部玄幻都市童话爱情剧,讲述了来自喵星的少女宋紫,为获得真爱之吻成为地球人,邂逅了高冷帅气的铲屎官陆吾,由此展开一系列欢脱浪漫又危机四伏的故事,视效甜美、氛围轻松,给予观众松弛的观感。而在剧情之外,《恋上喵星人》剧组也依然温馨有爱。
剧组的一只白猫在开机前得了严重的皮肤病,桐庐当地的宠物医院全都建议安乐死,但制片人不放弃,特意带着猫去杭州的诊所治疗,前后休养了大半个月,终于康复。“后来就被我们制片人姐姐收养了,它现在已经变成一只很胖的大白猫,在北京过上了幸福的喵生。”
余心恬之前出去拍戏都会留心剧组里道具宠物们。“会担心它们拍完戏都去哪了,过得好不好。我们这部戏里所有的宠物后来都过上了很幸福的生活。”讲起拍摄阶段的暖心故事,余心恬一脸满足。这也是作为爱猫人士的她,通过这部甜宠童话剧想去表达的感情之一:“动物是人类的好朋友,我希望大家可以善待它们,一旦决定养宠物,请负责到底。”
# 糖衣与焦虑
这几年来,余心恬陆续主演了《最美不过初相见》、《我的恶魔少爷》等青春偶像类的影视作品,包括日前上线的《恋上喵星人》,她的作品主题大多都是纯爱的路线,风格也比较舒缓治愈。但在余心恬本人看来,看似轻松活泼的剧集,演起来却没那么轻松。“导演和片方找到我也是对我的认可,所以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一样,每个角色都会用百分百的热情和专业度去完成。我更注重的是角色完成度。我觉得演员就像是水,角色是容器,被放进哪个容器里,我就得融入哪个角色里。”
2010年,还在浙江传媒大学念书的余心恬出演了人生中第一部电视剧《大西南剿匪记》,饰少数民族少女乌娜,和柳云龙、马苏等实力派演员合作;2014年,她在总政话剧团出品的年代剧《我的生命曾为你燃烧》中饰演女主角潘朵朵,一个哑女知青;2015年,参演了张艺谋导演的电影《长城》,拍摄电影《睡在我上铺的兄弟》、《28岁未成年》等。
事业起步阶段的余心恬,作品里明显是上星剧和大制作电影更多些,近几年的则是网络剧更多。话题不可避免地触及这一层现实,谈到人生的落差和事业起伏所带来的困扰。“看到《长城》的戏份被删减,其实肯定会难过,那个时候是有将近两个星期都没有出门。心态挺崩溃的。”拍完《长城》后余心恬拍了一部偶像剧《最美不过初相见》,但因为“限韩令”,那部剧迟迟没有播出,又遇到前公司的危机,一下子也没有了自己的团队。“当时就像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接连的打击一个接一个,我都怀疑是不是当时住的房子不好,就赶紧换了个地方住。后来想想其实还是自己不够优秀,要继续努力。”
人生进程仿佛被按下一个奇怪的按钮,糟心事接连不断,余心恬形容那个时期的自己状态是“焦虑又紧绷”。不仅为事业焦虑,也会为容貌身材烦恼。彼时的焦虑,也和刚到北京的阶段默默呼应,“就是觉得自己不好,不够,不断自我怀疑,自我否定”。还没有签公司时,余心恬自己忙着四处面试跑组。“当时也没那么发达的组讯,得自己上网去搜,然后打资料、做PPT,去面试,但一天跑七八个组,后续一个电话都没有。”一直都是停留在等待被选择的境地中。“其实真的挺被动的,有时为了能面试上,还会故意让自己往人物小传上描写的特质去贴,让导演觉得我生活里也是这样的人,适合这个角色。”
这些长久堆积的情绪没有得到及时的消化,并在《法医秦明之幸存者》播出期间达到顶峰。因为被批评水肿脸大,播出完余心恬还特意去打了瘦脸针。“当时的体重没问题,但昼夜颠倒,上镜脸会浮肿,我想着还是不要给自己找借口,拍完就去打针了。当时比较害怕,因为打完担心脸会僵,不能笑,心里特别不安。”与此同时,情绪状况的检测报告也亮起红灯,“医生说,我得了轻度焦虑症”。
灯光一盏盏熄灭下去,行业仿佛一颗裹着甜美糖衣的石头,甜蜜融化,露出坚硬残酷的内核来。
# 以真实生活修复
真正把余心恬从焦虑的低谷中解救出来的,是经历人生起伏后逐渐成熟的心态。
她用了“修复”这个词来概括这几年时间里的自救、自我和解。“演员要有一个所谓的修复期,让自己从角色和剧情里出来,去吸收真实生活里的养分。”这个“修复”,也包括后来她在低谷中的不断调适。演艺圈里有形形色色的人,大家或许做着相同的一份工作,表演也好,唱歌也好,但投射到现实中,就是会产生不同的人气、热度、流量。这是无可逃避的残酷现状。当时迷茫的余心恬,经常会和家人、前辈们深谈,试图吸取一些人生经验,她记得很清楚,“他们说,心恬,你必须知道,你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那段时间里,余心恬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对于表演,那份热爱是毋庸置疑的。余心恬从小就喜欢“演”,五岁时,幼儿园排了一个儿童剧,她演老鼠新娘。“就是一只小老鼠的新娘子,吱吱吱的,特别开心。”她边给我们还原当时的表演边说道。在懵懂未知的年纪里,余心恬知道自己喜欢在台上的氛围,喜欢被打扮得漂亮,喜欢对着底下的观众,喜欢成为另一个人。后来去浙传学表演,又到上戏进修表演专业,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演话剧。“从很简单的喜欢,到逐渐深入了解,到现在,我和表演已经完全分不开了。”
这个行业里,固然有光鲜亮丽、万众瞩目的一面,但也有安静低调、谦默无闻的角落。一个从艺者最终能抵达什么样的高度,获得多少名利,余心恬逐渐想通,可以坦然待之。“可能自己也没有这个命吧,就算当时没有遇到一些困难,没有被剪掉戏份,可能也没办法驾驭随之而来的那些东西。”
她记得自己上大学第一天,老师提问,你们做演员有什么目标?“我说,我的目标是有一天能跟刘德华一起拍电影!”余心恬回忆十多年前那个稚嫩的自己,满眼含笑,“说实话,那个愿望不就已经实现了吗?华哥在片场也蛮照顾我,教了很多东西。我真的觉得很好很幸福了!”
那些曾经有过的焦虑和等待,如今重提,都被余心恬以轻松的语调一一吐露。挫折给予她的打磨,也让这个姑娘的眼神和思想愈发清亮。“人生中的每段经历都是有意义的,你会迅速成长,迅速看清楚一些东西,我很感谢那段时间让我有一个沉淀,我也很感谢当时的自己,她没有选择放弃。”
撰稿 |顾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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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 | Si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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