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当然指的是歌唱者的家乡——内蒙古鄂尔多斯草原(鄂尔多斯在蒙语里即意为天堂)。这是令歌者自豪的一方水土,那里有纯净的家园,翱翔的胸鹰,古老的马头琴。但这是昨天的故乡或者说是故乡的昨天。
腾格尔抑扬顿挫的歌声总是让我情不自禁地猜想他在舞台上的演唱方式:他首先是背对着听众,独自怀想他的梦一样的故乡,然后突然转过身来大声地质问:故园安在?但没有人能够回答,他又只好转过身去,闭上眼睛,寻找他在马背上唱过的歌谣。
把腾格尔视为摇滚歌手是一个误会。他没有刻意的反叛,也没有多少个性化的表达,他始终执着于故乡的民谣,他的嘶喊类似于断奶的婴儿的痛苦。他美丽、丰腴的母亲如今安在?
物欲膨胀一旦披上先进思想的外衣,随着牛羊数量大增、钱包鼓起而来的喜悦就将草场退化、沙化的隐忧抛诸脑后。都市的诱惑,都市的生活标杆使身处边缘地带的现代人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