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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摇滚老炮那些人和事 （八）

中国摇滚老炮那些人和事 （九）

0.1

队伍迎来了新的成员，赵年和刘义军，赵年前文曾提到过，61年北京生人，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是低调、坚毅、沉默，实际上也是如此，乐队里的他话不多，事也不多，关于他的故事更少。后来曹平筹办迷笛学校时还提供了几张鼓谱。不过，看到近年唐朝的活动，西装革履的他，还是那披肩的长发，但是那张脸已经是沟壑纵横了，真老了，今年已经53了，和老崔一样大。刘义军是62年天津生人，早年父母被批斗下放廊坊劳动，刘义军跟着去了，后来在廊坊学的吉他，师从无名小辈，刻苦练习，还收了几个学生，后来到了北京才知道吉他还能推弦，刚来北京之初就认识了丁武，经常从丁武那借琴谱练习，有次丁武要出远门演出，刘义军来借谱子，丁武又不太舍得借，那年头资料奇缺啊，用钱都买不到，后来刘义军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押那了才把谱子拿走，更离谱的是丁武为了不轻易把这谱子借出去，居然把谱子直接粘黑板上了，也不知道刘义军是怎么把东西拿走的。

0.2

刘义军还短暂地在一个文工团呆了半年多，也是不能施展所长，后来就辞了职，然后跟臧天朔、刘君利、程进、冯满天等人组织了个白天使乐队，那是87年的事了，后来乐队散了，刘义军又认识了张炬，那时候的张炬才17岁啊，也不知道张炬到底有什么魅力，摇滚圈其实就那么大，也不知为什么都爱跟他交朋友。摇滚圈的穷是常态，刘义军在这段时间之前，也包括初入唐朝的前两年时间里，生活基本处于赤贫状态，在北京住的地方搬了30多次，经常被房东赶走，吃的也难以为继，有时候一两天吃不上饭，喝点糖水就顶过去了，剩余的时间用来看书、睡觉，当然大部分时间是练琴，后来喝糖水都顶不过去了就晕过去了，好几次被送到医院治疗。刘义军是有文字记载以来，国内摇滚乐圈内首位因挨饿导致营养不良被送到医院抢救的乐手。而终结这一切的时间，就要说说90现代音乐会了。

0.3

　　笔者多次提到这场演唱会，定有其深远意义，如果往前捋一遍，大家或许能发现点什么，86年的国际和平年百名歌手演唱会（也叫让世界充满爱百名歌手大型演唱会）在北京工人体育馆上演，当时演出主体是东方歌舞团（成员均为当时流行、通俗唱法歌手），另外邀请了一些当时在音乐圈内较有影响的歌手如崔健、王迪、孙国庆、常宽等人，实际参与演出的人达117人（一说116人，王菲当时据称也在受邀行列），整场晚会的主题是严肃、向上的，而且摇滚歌手占得比重极小，谈不上是摇滚演唱会，只是露露脸。89年北京展览馆剧场上演的《新长征路上的摇滚》演唱会是崔健火起来的标志，也是公认的国内摇滚乐第一代兴起的标志。

0.5

90年2月17、18日两天，在首都体育馆上演标志着第二代摇滚乐队（也有一说是第一代摇滚人第二批红起来，笔者更认可这种说法）的集体亮相（黑豹没出场在前一篇已有论述），上场的先后顺序是宝贝兄弟（时任成员陈劲还唱了一首），崔健和ADO乐队（崔健没有献声），眼镜蛇女子乐队（当时没作品，唱了崔健的几首歌，估计是早就授权了），唐朝乐队（张炬主唱两首歌，前文提到过），1989乐队（献唱的有臧天朔、秦琦），呼吸乐队（献唱的有曹钧、高旗每人一首，蔚华三首），晚会的主持人是蔚华，这是人家长项，播音主持专业的，外语系毕业的，高旗也是个搞气氛的高手，上场时还问观众唐朝好不好，观众大声说好。

0.6

高旗为什么这么问,因为晚会到了唐朝那段，人们就沸腾了，重金属乐响起来之后人们再也坐不住了，以前没听过这样的音乐，振聋发聩，后来丁武回忆，整场晚会踩坏了2000多把椅子。首体那可是86年才建成的，可容纳18000人的体育馆，就算乐队背后不做人一般看台也将近9000人，开演了快一个小时了，排队的人还有半公里多，50元的黄牛票依然买不到，可以想见那场演唱会火爆到什么程度。商业收益也极为丰厚，当时那场演唱会的筹办人有臧天朔、程进等人，都是1989乐队的骨干，程进后来还担任了唐朝乐队半年多的经纪人，后来开了个唱片公司叫麒麟童唱片，也是个比较成功的商人，从摇滚圈华丽转身，这是后话了。

0.7

笔者有个问题很迷惑，当时黑豹草创时候的鼓手叫程伟，和刘义军组成白天使乐队的鼓手与在1989乐队的鼓手都是刚才说这个程进，难不成这程伟和程进是一个人？或者是哥俩？又或者从黑豹离开的程伟很不愉快，告诉了他哥哥或者弟弟，然后程进看着黑豹也想参加，就趁机给黑豹穿小鞋，用你们乐器，然后让黑豹全体队员在90音乐会看台上集体观礼，内心五味陈杂。当然这只是笔者的猜测，再猜下去就成玄幻小说了。90年2月唐朝火了，当年5月与滚石签约，当然是台湾滚石，滚石的国内分支魔岩文化是在91年后成立的，91年后才正式签的唐朝。与此同时香港的beyond乐队火了，苏联的柳拜乐队也火了，日本的X-JAPAN火了，不久后黑豹也火了。摇滚乐在亚洲版图多点开花。

0.8

90现代音乐会是国内首次成功举办的大型演唱会，为什么崔健的不是呢？第一，人没那么多，首体能容纳18000人，北展剧院也就三四千人封顶。第二，北展是崔健的个人演唱会，没有其他乐队登场。90音乐会有六支成型的乐队。第三，商业化程度上，90音乐会收益要比北展那次高很多，50元门票都一票难求。所以这场演唱会被摇滚圈誉为中国的伍德斯托克音乐节。伍德斯托克音乐节是在美国成功举办的首届摇滚音乐节，当时的绝大多数腕和后来即将成为腕儿的歌手和乐队悉数登场，商业上也很成功，在国际摇滚史上有里程碑意义。国内后来比较成功的还有04年由资深摇滚策划人、评论人黄燎原一手策划的宁夏贺兰山摇滚音乐节，更是以100万人民币的收益打破音乐节商演记录。

0.9

关于各音乐节的筹办、细节、影响以后会有专门章节做详细介绍，这里不再赘述。94红磡中国摇滚势力香港演唱会是魔岩文化旗下签约的三个歌手和一个乐队在香港的集中亮相，代表着国内高水平的摇滚乐与港台音乐的首次面对面的碰撞，听惯了梅艳芳、童安格、罗大佑的香港市民没有想到内地还有这么HIGH的音乐，当何勇演唱那首《垃圾场》的时候，观众的情绪有如火山喷发般的爆发了，当时还不是很著名的影帝黄秋生甚至脱了光膀子跟着甩起头来，原本控制在两小时结束的演唱会最终竟然长达三个半小时还多。我们很多人看的都是压缩版的视频，时长只有一个多小时，其实还有很多细节值得说一说，比如何勇那句香港的四大天王除了张学友其他的都是小丑是在演唱会前的新闻采访中说的，不是在演唱会现场和演唱会之后说的，无怪乎，何勇在现场还问候了四大天王几句圣诞快乐，因为之前骂了别人，骂完了还把手里拿捏成型的一块鼻屎按摄影机上了，何勇问个好算是示好的意思。

1.0

另外，吉他手曹钧为张楚伴奏拨错了一个音，搞得整个乐队都跟着错了，张楚也唱得很别扭，然后张楚很坚定地对观众说这首要重来，然后还真重来了。唐朝是最后上场的，但是场上的丁武状态似乎不是很好，后来丁武说那天感冒了，好几个音唱走音了。状态比较正常的也就是窦唯，何勇上场时还上去吹的笛子，这时候好多人意识到一个问题，黑豹呢？黑豹为什么没来？很简单，那时的黑豹已经跟滚石没多大关系了，人家有自己的经纪公司鸿钛唱片，94年的黑豹主唱都换成秦勇了。我们在这场演出的视频末尾能看到时任魔岩文化的老总张培仁饱含深情的文字，他太激动了，曾几何时，在台湾年轻的他也组过乐队，也曾想达到当日的辉煌，他没能达到，但他签下的乐手和乐队达到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而国内摇滚乐的顶级盛况也定格在这个时刻，在这以后，国内的摇滚乐开始走下坡路，魔岩文化后来改名为魔岩唱片，把港台已经成名的歌手引入内地，伍佰就是那个时候进入到人们视野的，再后来内地歌手就开始赔钱，魔岩三杰退出，然后港台歌手也不赚钱了，滚石台湾总部就把张培仁召回，魔岩唱片从此烟消云散。而此后，即便有红星生产社、京文唱片、摩登天空等较专注摇滚乐的唱片公司苦撑危局，还是没能扭转颓势，仿佛就像命中注定那样，任凭你怎么呼唤他，他还是酣然地睡去，然后还不时的睁开眼睛看两眼，告诉你他还活着。

1.1

　　继续回到唐朝 ，回到刘义军，回到他弹的吉他，出名后的唐朝生活环境好了许多，起码不再挨饿了，也能租个比较好的排练场地，演出活动不断。作为唐朝乐队的主音吉他手刘义军的名字更被广大观众认知，来找老五学琴的人越来越多，坊间有个传闻是有个青年练了几年吉他，觉得自己很牛逼就去找老五比试比试，来到老五授课的地方看见一个长发青年正在弹，身形很像老五，青年就在旁边听，听了一会，毕竟懂这个嘛，听出点门道，确实比自己强，而且还不是一点半点的，比自己水平高多了，青年期期艾艾地说您就是刘义军吧，那长发青年说我不是，我是刘义军的徒弟，师傅出去了，让我自己在这练琴。青年差点没坐地上，人家刘义军徒弟都练成这样了，师傅得多厉害。青年连姓名都没透露转身就走了。后来刘义军还被美国《SPIN》杂志评为亚洲最伟大的吉他手，没有之一。

1.2

这个杂志影响范围很广，与滚石公司的《滚石》杂志齐名，主要是对摇滚乐等非主流音乐的推介，所以亚洲最伟大的吉他手这个称号含金量还是很高的。国内也有北有老五南有捞仔这么一个说法，捞仔也是个很好的吉他手，不过发展区域和影响范围主要局限在南方，或者可以说东南沿海、粤港澳一带。国内还有俩吉他手很有名，一个是李延亮，号称国内第一吉他手。还有个叫歇斯。李延亮最早出现在高旗的超载乐队，当时是超载的节奏吉他手，主音吉他是韩鸿宾，曹平的徒弟。也不知高旗怎么想的，这么好的吉他手怎么当了节奏吉他，或许韩鸿宾的吉他也很棒，名师出高徒嘛，或许当年的李延亮确实水平还一般。

1.3

但是后来的李延亮比韩鸿宾名气大多了，现在的歌手，但凡是叫得出名字的，几乎都请过他为自己制作专辑，当然是承担吉他部分。好多大型演唱会、晚会也是他担纲主音吉他，现场演出经验很丰富，曾有圈内人评价李延亮说，要说技术李延亮可能不是最好的，但是李延亮的人脉和人缘是最好的，处事低调，不张扬，会做人，所以很多人都爱请他，再加上确实技术过关，现场经验丰厚，所以大家把国内第一吉他手的称号就叫开了，久而久之，这称号就越来越响亮。歇斯早年组过一个黄种人乐队，存在时间很短，后来吉他上的激流指法被人称道，慢慢的被传开了，名字也被叫响了，有些人、有些时候、有些地方也把他称为是国内第一吉他手。其实比这些人更早的老一辈吉他手叫张勇，资格比曹平还要老，至少曹平本人这么说过，早在86年国际和平年百名歌手演唱会上的伴奏吉他手就是张勇，当时崔健唱的《一无所有》也是他伴奏的。当年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据称当时的很多著名歌星都得陪着笑脸排队等着他给自己录专辑，你说这人技术得多好，出专辑可是大事，技术一般的人谁请他。

1.4

后来张勇还出了盘吉他演奏专辑，也算是有作品存世了。曹平这里再说一下，他主要是徒弟很多，除了早期组过几个乐队，后来筹办学校，然后一直从事幕后工作，培养了很多乐手，曹平是个多面手，吉他、贝斯、鼓都会，也都会教，后来有人问他，他的学生有没有三样都学会都玩得不错的，曹平说没有，会两样的倒还有几个。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有两句俗语，一个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另一个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笔者觉得曹平首先是个指导教师，在技巧和领悟上面造诣并不是很高，演出经验也不多，而收徒授课仅仅是谋生手段，但是因为所处那个年代又跟摇滚圈的人渊源很深，出的徒弟又有很多分散在各个乐队，所以才被人称为老大，是靠口碑和人望叫起来的。所以说，当俩吉他手碰面时问好之后互问对方师傅，这位说了我这吉他是老大教的，对方立马多了几分敬重，倒不是这吉他如何，主要是对曹平的敬重，那位说我这吉他是老五教的。

1.5

这位立马肃然起敬，老五的徒弟素质和水平都很高啊。俩人抱拳施礼后各自扬长而去，嘴里都嘟哝出清晰的两个字：傻逼。看来摇滚圈也是乐手相轻啊！综合来说，张勇是授课、演奏俱佳，曹平是授课、人望俱佳。歇斯是速度流弹法为人称道。李延亮是技术、口碑俱佳。老五是技术、人望、授课俱佳，很多人评价老五在吉他弹奏方面，饱含感情色彩，充满了想象力，大家可以听听唐朝的首盘专辑《唐朝》和《浪漫骑士》的SOLO，充满了奇幻色彩，都是老五的手笔。再看看94红磡演唱会现场，唐朝上场后老五的特写特别多，那指法，那音色，那失真，那SOLO，真是收放自如，行云流水一般，笔者非常认同《SPIN》杂志对老五的评价，但是老五本人却说，吉他这个东西不能说有第一、第二，因为它包容和承载的东西太多了，还强调，弹吉他要有历史感、要注重文化性、要有延展性，并不是你会几个和弦、推弦、扫弦、颤音、挖音就是好吉他手，要有内涵，要把情感类的、文化积淀上的东西融合到吉它里面。

1.6

老五对吉他的理解和认知已经远远超出一般人对演奏技法上的重视，这也是他多年来如一日的对吉他的热爱像是参禅般悟到的真理。而重金属类里面的鞭挞金属和激流金属对吉他手的技术要求又很高，老五在整个乐队里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

就在唐朝发展的顺风顺水的时候，噩耗传来了，95年5月11日，张炬在北京三环紫竹桥车祸身亡，关于这件事有两个版本，一个是丁武说的，是当时张炬当时去派出所捞一个因吸毒被抓的圈里人，捞出来之后请警察朋友吃饭，喝了不少酒，丁武出门送张炬，看到张炬的摩托不知被谁碰倒了，丁武帮着张炬废了很大劲才把摩托扶起来，还说摩托今天格外的沉，丁武就劝张炬还是打的回去，张炬说不要紧，丁武后来还自责，要是说服张炬打车回去就不会出那档子事了，而自己也从次对摩托车格外抵触，一直到现在。姜昕的说法是张炬骑摩托去给面孔乐队送点东西，然后骑车往回赶，要把去西藏带回来的一串手链去送给当时已经分手的女友璐璐，往回走的时候被一辆大车刮倒，然后失血过多，不治身亡。为什么一件事会有截然不同的两个说法，笔者综合各方资料认为，张炬是去面孔乐队帮忙，（面孔乐队的首张专辑里好几首歌的贝斯部分都是张炬弹的），当时玩的很高兴，或许丁武也在场，因为面孔乐队里的大部分人都在唐朝当过琴童，或许面孔里面就有那个因吸毒然后被张炬捞出来的那个人，这些人排练完，搓了一顿，喝了不少酒，或许还吸了毒（当时张炬的女友璐璐就是因为张炬吸毒才离开他的），然后张炬玩得很嗨，骑着他那辆北京最帅的摩托车飞驰而去，想去找璐璐，看看能不能挽回四年的感情。

1.7

这么说就通顺了，而实际情况到底是什么样，谁说的也不算，张炬把这个事实带到坟墓里去了，一块陪葬的有他那心爱的摩托和多年不离身的贝斯。这里面在延展开讲一讲，先说说毒品的问题，当时的摇滚圈里确实比较混乱，比如有资料记载的就有丁武以顽强的毅力戒了四号，他的亲二哥在98年一针把自己送入了天堂，这个四号是什么呢？就是高纯度海洛因，可以吸食也可以注射，同样的，还有一，号、二号、三号这都是毒品范畴里的，只不过给人造成的依赖性和毒害性依次递增而已，四号无疑是毒性最大，依赖性最高的毒品，当时唐朝乐队里张炬和丁武都吸这个，还有个资料显示，刘义军为了劝丁武戒掉毒品甚至以身犯险，这就有点意思了，难不成刘义军当时也吸，但是为了帮丁武戒掉，自己先顽强地戒掉了，以此勉励丁武。还是本来不吸，为了让丁武戒掉，自己也吸上瘾了，然后又顽强地戒掉，告诉丁武这个是完全可以靠毅力戒掉的。

1.8

不论哪种猜测，无疑刘义军是极够哥们意思的。而丁武在张炬死后又以队长的名义命令刘义军离队，这就有点太不够朋友。赵年吸不吸，笔者无从考证了。具体这个圈子里的人是怎么沾上这东西的，笔者根据其他材料进行一下分析，首先摇滚圈里早期接触的人多为老外，因为经常在一些PARTY演出，会有很多外国留学生、各使领馆的工作人员参加，中国的老百姓很少去那的，像唐朝早期创办人郭怡广和萨保就是在一个PARTY上认识的，而这些老外有些人就是瘾君子，曾有一个圈内人说某次去一个老外家里做客，老外拿出一盒饼干，吃时候感觉很爽，回出来之后问其他人才知道那是大麻饼干。所以并不是老外都是益友，还有些是损友。再一点就是，当时一些暴富起来的摇滚人，突然间感觉钱不知道该怎么花了，而这些人又不知道储蓄，得过且过的样子，这就给了一些靠毒品发财的人一个机会，你一开始让他买，他或许不买，你让他免费吸几口他就上瘾了，就这么简单，当时的唐朝就是这么一拨人。当然前提一定得有钱，像唐朝黑豹这些签了约的有经济公司的乐队还行，那些还处于地下的连温饱都不能解决的乐队和乐手就甭想了。那时候唐朝确实是有钱，首盘专辑热卖100万盒，那得多少版税。

1.9

张炬出车祸时候骑的摩托据说就是一辆新买了不久的哈雷.戴维森摩托，这摩托登陆中国市场那是2000年以后的事了，所以张炬买的那辆肯定是走私过来的，上不了牌照的。而大家现在能看到过的张炬坐在摩托车上的照片实际上不是哈雷，而是一辆本田铁马600，跟哈雷外形很像，想当初那时候的中国，一辆幸福250、或者捷达125都是高档装备了，本田铁马600那就是极品装备了，但是张炬那会有钱，很任性，又买了辆哈雷，现在市面上哈雷最便宜的多钱一辆呢？硬汉883标配，裸车九万八一辆，排量883CC，哈雷这车现在没有小排量的，不跟铃木、雅马哈什么的还有100、125排量似的，全都是大排量，如果你非得找小排量的哈雷只能去一战、二战时候的军用哈雷了。笔者估计张炬那辆哈雷至少得是1000CC以上的，什么概念呢？百公里加速用不了5秒，一档就能上100迈。笔者曾有过一个计划，买三辆哈雷.戴维森摩托车，一辆是883硬汉代步，一辆是大道滑翔巡航版出去旅游，一辆是哈雷大狗用来去夜店泡小妞，但是因双色球迟迟未能中奖，只能作罢，无形中又省了将近100万。后来有人说那天张炬磕了点四号，瞳孔发散，心情极度亢奋，打着火就飞走了，那时候北京的路灯设施还不是很完善，一脚油门就钻车底下去了。笔者宁愿相信张炬是磕了药走的，因为那样没有痛苦。

2.0

关于他的女友璐璐，她和张炬也是分分合合多次，最后那次璐璐撞见张炬在自己家的厕所里吸毒，然后决意分手，张炬很痛苦，为了把毒瘾戒掉，他孤身一人骑着自己心爱的摩托去了趟西藏，想把自己与世隔绝开来戒除毒瘾，回来时还带给璐璐一串手链，虽然毒瘾还是没能戒除，但他还是希望两人能够破镜重圆。两个人四年的感情，刚好上那会张炬才21，璐璐比张炬大五岁，家世比较凄惨，跟孤儿差不多，91年的除夕时璐璐自己过的，很孤单，找了一圈朋友都很忙，然后就给张炬打了个电话，张炬接完电话立马赶了过来，俩人搂在一块，张炬对璐璐深情地说你以后也有家了，我会好好照顾你。太煽情了，按曹平的说法，璐璐早就是泡在摇滚圈的人，早年跟崔健、蔚华他们一块玩，当时在某商贸城上班，离张炬他们排练的地方很近才认识的，后来又帮着曹平筹备迷笛音乐学校，后来又自己开学校把曹平找去当常务副校长，后来学校没赚钱，把两大箱的教学录像带给的曹平当薪水，再后来就去魔岩文化上班，也是个活动能力很强的人，按说这么独立的姑娘，她照顾张炬还是不成问题的，但女人终归是女人，张炬那182的身高，壮硕的身躯还是给了璐璐不少的安全感，更何况张炬还是个很洒脱、豪迈的人，但是毒品毁了他。

2.1

璐璐的离开张炬是为了让他能早日摆脱毒品的困扰，想不到一别竟成永诀。张炬的墓地在清西陵的河北保定梁各庄附近（清东陵在唐山，后来被军阀孙殿英以军演的名义掘开，也不明白清朝那些皇帝为什么把陵寝都放在外省，北京不也有不少风水宝地吗），魔岩公司的大领导贾敏恕从台湾花了将近9000人民币空运过来一个青铜制的骨灰盒，安葬典礼上由张炬的生前挚友丁武致辞，各路摇滚老泡悉数参加，张炬的身后事备极哀荣。出车祸的那辆哈雷也一块下葬了，丁武在墓碑旁还发现了莫名人士的悼词，据说可能是那肇事司机偷偷来写的。

2.2

这里再引申一下张炬的那次西藏骑行，历来赴西藏的主要行车路线分为青藏和川藏两线，而青藏线素以险峻、条件恶劣、高海拔著称，所以即便到现在为止，无论自行车、摩托车、还是步行基本都以川藏线为基本线路，因为一路上风景秀丽、沿途人烟较多，名山大川比比皆是，所以笔者认为张炬当时走的是这趟线，具体张炬到达了西藏哪里，没有人提及，反正是到了西藏，见了尼玛堆，看到过经幡飘扬的垭口，或许还到过哪个知名的寺庙转了转经桶，很多人都希望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其实是很多人没有这个勇气才把这个当做一个愿望，这些人往往被俗事羁縻，顾忌、牵挂的东西太多，其实呢，一趟旅行花不了多少钱，前一阵笔者所在单位来个旅行社的销售人员，专做海外旅游，他介绍说去韩国双飞四日游只需2000多块。就算3000块的话，去掉机票钱和住宿的钱，真正用在旅游的钱很少，这个旅行社又是很正规的旅行社，不至于拿价格当幌子，即便是要求购物，也不算强人所难，旅行社也不容易啊。很遗憾的是，笔者也是这很多人里的一份子，世俗纷扰太多，想走就走那是不可能的，国人生活得实在是太辛苦。95年张炬的西藏骑行，也算是一场想走就走的旅行吧，也是国内骑行界的先驱人物之一了。

文章来源天涯论坛，原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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