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珍藏了43位读者对老宅的深情回忆。我们暂且为你储存,不论你何时回看,都是一次弥足珍贵的记录。
老宅里的春夏秋冬,
那些闪着光的日子
@维小猫
小时候,家里有两棵很大的葡萄树,藤蔓盘结,结出的都是翠绿的葡萄,很甜很甜。每年夏天,和姐姐弟弟,站在葡萄藤下,其中一人向藤上泼水,脸上挂满水珠,全身湿透哈哈大笑的样子,我好怀念。
@Jin
老宅在四川某处,因地震已夷为平地,但老宅的记忆一直都在。小时候,一帮孩子同一个大院,同一个班级,大家真的混成了兄弟姐妹,每天在街区里穿来穿去。每个孩子的生日,都在一起过,吃很多很多妈妈烧的美味,用蛋糕捣蛋。老宅后面有座山,天热起来的时候,满山跑。老宅附近还有露天电影,夏日里,我们用滑板在广场上飞舞。那些伴着老宅却闪亮的日子啊,一去不复返。
@饭不够
老家的房子是冬暖夏凉的土房子,红土做的,白墙黑瓦。门前种满了高大的梨树、樱桃树,从门前走下坡有个大大的水井,夏天总把烫烫的一壶茶放在井水里,再拿起来就冰冰凉啦。
对了我们那雨水很多,挖个坑都有水冒出来的那种。除了老房子记忆最深的就是漫山遍野的果子了,老家产柑桔,除此之外一年四季都有各种水果,樱桃、桃子、枇杷、杏子、西瓜、柚子……记忆最深的都是吃的。
@璐
幼时老宅院子里的两口大缸,接“天水”(即雨水,宁波方言)用的。那辰光,雨水干净清冽,可以入口饮用。寒冬时节,清晨醒来,缸面会有一层冰,尽管不厚,但对江南的孩子们来说已经是惊喜了。时常想起和童年伙伴敲碎冰块用手捧着到处疯跑的快乐,大自然赐予的玩具,简单却珍贵。
@雪野寒星
我的家在东关街上,从胡同出去向西走一个路口就是我的小学,向南走一个路口是我的中学,我在这个小小的正方形里度过了漫长的童年和少年。我多喜欢那时的冬天啊,六点多出门去上学,天还黑着,月亮挂在天上,带着妈妈手织的八角帽、套巾,呼出的水汽凝在睫毛上,等走到学校已是浑身出汗,骑车来的男生摘掉帽子,头上热腾腾地冒着烟儿……
@徕卡
记忆深处的院落是起脊砖房,火炕左边有个大炤坑,用来添麦秸,一家人的取暖由它来维持。饿了时在里面埋下两个土豆,熟透之后掰开的香气远大过薯条。院子里有井,春节的小鞭炮可以粘在井把上。出门皑皑白雪,家里有粘豆包、冻梨、一坛坛的咸菜,我们从那里走出来,捻灭理想,激发生存本领,留在北上广,但那个家确是唯一能称得上家的地方!
@喵星饼干
坐标,宁波。我童年记忆里的老宅,有些共用的厅堂,房门口都有一个猫洞。母亲总是在无暇照顾我的日子里,在猫洞附近放一些零食,饼干,苹果等等,好让我在一个人回家又没有钥匙的时候可以吃到零食。最简单的食品,却带给人最难忘的童年记忆。
@呼亚萍
老宅有个院子,一家人砍了杨树枝插在土里,浇水,树枝变成树苗,树苗渐渐长大,变成一棵棵的杨树。夏天它是麻雀的天堂,每个早上麻雀们叽叽喳喳开大会,感觉有说不尽的话,儿时的我偶尔会在鸟儿开大会时大吼一声,鸟儿们的叽喳声戛然而止,只是瞬间,鸟儿们仿佛就知道真相,很快又叽叽喳喳了。
@Eva.刘儿
幼时的老宅在东北边陲小镇,每年冬季家燕都会想方设法飞进屋里,在灶台上方某个房檐角落里安家。从刚入冬开始,就经常看到黑黝黝的小身影飞进飞出,一会儿叼两根草叶、树棍,一会儿啄回点泥土、绒毛,直到新家装修完毕。我呢,就把眼光落在它们身上,每天追着欣赏它们优雅的身姿。小黑燕呢,就时不时地低头看看我,好像和我成了比较熟悉的老朋友。
图片由读者@Eva.刘儿提供
一整个冬天小燕都在新装修的家里嬉闹玩耍,特别饿的时候才飞出去到空地上找些谷子和草籽。一般春节后天气稍转暖和,你就会发现一窝小燕崽子在里面伸出小嘴了,新的生命与新的希望就此诞生。而我的眼光也逐渐从它们身上返回到大自然,冲出家门,到户外尽情奔跑和玩耍。
@烟水五湖
童年的院子都是玉米杆围起来的篱笆,大门还是木头做的栅栏。篱笆内一圈种着五六棵槐树,爸爸在两个槐树间做了个秋千。每年五月的春天里,槐花飘香,秋千荡起,麻雀在新绿的枝头叽叽喳喳,新孵的小鸡跟着鸡妈妈在土里刨食找乐。炊烟袅袅而升,一家六口坐着板凳围着小木桌吃着简单的三餐。现在旧宅换了新装,泥里长大的孩子过年都带着孩子回家过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又真慢。
@黄韵清
我的家乡在一个江南小镇,那里山灵水秀,宛如世外桃源。记得我家的地面是水泥的,每次妈妈拖完地,都会漾起类似雨后泥土的芬芳。我和小伙伴在水泥地上铺一张草席,那方小小的区域就是我们的天堂。小伙伴们都住得很近,不需要打电话,呼唤一声便能集齐大军。
出了家门,宽广天地间都可供我们嬉戏。春日蒙蒙细雨中,到茶叶山上装模作样地采茶。夏夜在满天繁星下荡秋千,喓喓草虫之声烘托出无边宁谧。秋天桂花飘香,金桂热烈,银桂雅洁。冬季寒冷,是那种彻骨的冷,我手上脚上都长满冻疮,老师说,以后去北方了就好了。如今,我已在北方学习和工作了10年,而江南小镇的那份灵动俊逸,依然令我无比眷恋,难以忘怀。
@Lily
我老家的宅子,前面是菜园子。有趣的是,我家的羊儿从那里走过不吃自家篱笆上爬的藤菜,却吃邻居家的。门口几棵梨树,两棵桃树,菜园子里还有两株枣树。哪些果子快熟了,我都第一个知道。我喜欢观察植物的生长,年少的心灵是充满生机的。我沿着篱笆边种了一些花,江南农家最普通的,不过凤仙花胭脂花菊花茶花,还有一大丛美人蕉。
园子里有口井,四周是木槿花,在井边洗衣服时常常有花落下,居然有些伤感。一株巨大的香椿树,初春用竹杆子绑镰刀去割香椿头炒鸡蛋吃。舅舅舅妈还住在老宅子里,怎么也不愿搬城里住。真怀念小时候的一大家人……
@didi
我在初中之前住在河北唐山车队大院里的平房。那是唐山地震后,父母从外地来援建唐山。一排红色砖头盖的房子住四户人家。我的小屋在北面,放着家里的存粮,晚上经常听见吱吱喳喳耗子磨牙的声音,有天早上我居然勇猛地用拖鞋拍死一只吃饱的耗子。如今都住进高楼了,再也没有饭点母亲叫孩子回家此起彼伏的吆喝声。那个院子还有房前的葡萄树永远在我记忆中。
@马桂云
我家在江苏如皋的一个小镇上,那时都是青砖绿瓦的小平房。儿时,最喜欢的就是和邻居家的小姐妹在房后的竹林里玩过家家。垒起几块红砖,放好一小撮稻草,放上有把手的杯子,装好米、放些水,盖上盖子。点燃,静静等水开,待扑哧扑哧的热气让杯盖上下跳动,发出悦耳的声音,我们就迫不及待地你一勺我一勺,分享那夹生的粥……
@陳柒柒
老宅在川南一个小县城,县城东北面是一条长江的支流。老宅是一溜瓦房里最西的那一户,光线极差。四川盆地一贯潮湿,老宅尤盛。老宅只有两间屋,爸妈住里间,爷爷奶奶带着我住外间,厨房也安置在这个屋,蜂窝煤炉子上老坐着水壶,低声吱吱响。
通常我都没法在不开灯时在屋里做作业,爷爷教我写大字,奶奶绣花,都得在屋子外的屋檐下完成。门口有一棵树,下面有个石板洗衣台,除了大人洗衣服,我们也在上面做作业。从洗衣台很容易爬到树上,在树上逮了牵牛儿(一种昆虫)看它表演。夏天的中午我们从不睡午觉,从没觉得累,也从没想过夏天会结束。
@流水
我住的大院,是北京矿务局在北京永定河西边九龙山脚下,为矿工们盖的大院子,我们叫它由字房,像一个口子从正中按南北劈开两半,每半院子住14户人家。跟着妈妈搬进大院的那年,我才四五岁。院子里的女人们,在自家门前开起荒,种上一小片一小片的油菜、萝卜,还有花儿。春天的院子桃红柳绿,菜花飘香。
到了夏天,更是孩子们的天堂。傍晚时分,院子里的人家都在门前摆上小饭桌,在院子里吃饭,孩子们这家吃一口菜,那家叼口窝头。那年月,白面稀罕,谁家要是烙张饼,蒸个馒头,还不够我们这些尝百家饭的孩子吃的。
院里有一棵大柳树,那是我们的乐园。每到傍晚,吃晚饭的孩子,写完作业的学生,就开始在大柳树下玩起捉迷藏来。只要有一个孩子在院子里唱着:藏闷儿来,狗咬来;左藏右藏,马猴找狼……就会有好多孩子从家里跑出来,气得大人在后面嚷嚷:小祖宗,吃完饭再去,行吗!
多少年过去,
也忘不掉TA们的身影
@墨儿
故乡的老宅,是裹脚的外婆,走路的样子。
@RR
童年的院子,一面是木槿围起来的篱笆。每当木槿花开的时候,外婆就会把花摘下来,用米汤煮了做一道菜吃。多少年过去了,每每回忆起来,就是外婆在晨光熹微中,兜着蓝布围裙,一朵一朵采摘木槿的身影。
@点点
在江北的农村,老宅屋后铺着青砖,青砖随着雨水长年滴下断裂,裂缝里窜出来青草。奶奶搬来木头小板凳,拿着自制小斜刀铲除缝隙里的青草,或拽或挖。我五六岁,问奶奶为什么爸爸妈妈要去上海,奶奶说要去赚钱呀。我说为什么世界上要有钱这个东西,奶奶说没有钱怎么买这买那呢。我说大家都没有钱就不需要买东西了呀。奶奶呵呵地笑。长大后,学了点经济学,懂了点货币的价值,懂了点社会与人,奶奶却已不在了。
@赫拉
我的家乡在安徽省的一个小村庄,村里每家都把房子盖在高高的土台子上,为了下雨不会内涝。而且每一家都有大院子,院子里有狗有花。村庄的不远处有一个堤坝,堤坝为了洪水不会淹没村子。03年的时候我12岁腿粉碎性骨折出院,在老家养伤,整天郁郁寡欢,有一次夏天家里停电,又不能走路的我心情很差,我爸为了哄我开心背着我去堤坝,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只知道他的背很宽广,到堤坝的那一刻他累得气喘吁吁。我抬头看见满头繁星,广袤无垠,放佛自己在宇宙的尽头,第一次真正理解父亲的爱。
@阿缎
闽南的老房,屋顶由石条,泥砖,瓦片组成。当年爷爷只给我爸建了一半,每次台风天,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我大舅每次担心我们是否安全。推倒翻新房子的大部分借款都是大舅支持的。
后来多少次梦回老房子,还是夏天夜里,爸妈带我们在屋顶认北斗七星、牛郎织女星,我爸吹口琴,我妈唱红歌的画面。
@懒桐
旧宅在北京的和平里西街,记得是住在那种五层高的老楼,没有电梯的那种,每次爬楼都喜欢骑在爸爸的肩头,让爸爸扛我上去,可欢乐了。幼儿园那几年爸爸还能扛得动我,上小学之后,只能牵着爸爸的手了。晚上喜欢和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喜欢从后面环抱住她,然后揪揪她的头发,最爱摸妈妈的耳垂了,肉嘟嘟的,从小一直摸到大。
@Cabrina
印象中的老宅,朴素而又热闹。它处在一大片银杏树林中,身旁有小河和鱼鸭,门前的两棵大松树也是它最忠实的朋友。而我,也是它心里的宝贝。
印象中深刻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与我有关的也很多。记得爷爷的脚不是很方便行走,但是,当我这个馋嘴的小孙女撒娇想吃“辣条”的时候,爷爷二话不说就推出他的自行车,去我最常去的小店,满足我的小期待。爷爷在雪中的背影,渐行渐远……
@灿
小时候跟着外公外婆在湘潭住了很久,老城,巷子深处一个二层的小木楼,院子里有外公亲手种的两棵泡桐树,春天开花,夏天的树叶比我脸还大。外公生病去世后搬离那里,很多年后表弟领着我去看过那个小院子,巨大的泡桐已经被砍掉了,院子光秃得像一个人被拔掉了眉毛。最后一次再去看那个院子,小楼已被重新装修过,外墙贴满瓷砖,完全像个公共厕所,让人忧伤加倍。
此刻又到旧历年,外公在天上一切可好?外婆已是老态龙钟,陪她下跳棋,赢了她不高兴,说我欺负人,输给她亦不高兴,说我瞧不起她,我必要用尽双商,每次只赢她一步才好,我早不是那个穿花裤衩的妹子,她却渐渐老成了孩子,忧伤有时候真的像开闸的水,让还在下游的人猝不及防。
@X
老家在苏北农村,三间土屋,窗户是圆圆的洞,墙上总是挂着黑乎乎的东西。我三岁之前一直和奶奶住在老宅。睡觉的时候,奶奶会把木门锁上,绕过屋后的一个雪松干农活。睡醒了就坐床上喊奶奶,奶奶就会回来。奶奶耳朵聋得厉害,所以要使劲喊,拖长了调调喊。
奶奶在老宅住了好多年,七十多岁的时候,不能一个人住了,爸妈把她接到一起住。一直到去世,奶奶也没能回去过老宅。奶奶埋在自家的地里,她种了大半辈子的地里。边上有一条小河,河边有她栽的三棵白杨树,歪歪扭扭的,长得很高。不远的老宅,屋后那棵雪松,影影绰绰。
@未闻
老家的房子是平房。有个通往屋顶的楼梯,奶奶养了一只狗,叫小黑。那个狭窄短小的楼梯成了我和小黑作伴的地方。偷偷喂他吃火腿肠,要知道这也是我的奢华零食。后来乡里要屠狗,每家的狗都要安乐死。为了护住小黑,我们俩就藏在那个楼梯里,躲避村里检查的人。狗的确能感受人的情绪,小黑一直没有叫唤,黒黑的眼珠与我对视,不是清澈的感觉,像是含着一层雾。就那个下午,我和小黑不言不语,静静地,在那个楼梯里听着外面的狗吠。
@Hey嘎哔嘎星人
小时候和爷爷奶奶住,住在警备区营房,那时爷爷还没离休,每天下午奶奶都会带着我,听着部队操场大喇叭播的红歌,去看爷爷和其他小兵哥哥打篮球。那时候我才3岁,经常会有兵哥哥逗我,给我吃用油纸包着的压缩饼干,花生味儿的,奶奶就会叨叨,少吃点,吃了又不肯吃晚饭了。
@Laurel
我家的老宅在一个藏区的小县城,院子有前后门,前面是医院,妈妈爷爷在那里工作。后门对着一条土路,时不时有藏族小孩赶着羊群经过,有时候门没关严,小羊什么的会蹦蹦跳跳跑进家来,有时还有令人害怕的大牛。
而跨过这条小路再走几十米就是河边的麦田,风大的时候,白杨树叶呼啦啦得响,麦浪一层一层,天空瓦蓝瓦蓝。夏天我会搬着小凳子去那儿写作业,写着写着就会睡着,大概是风吹得太舒适了,或者是田里的清新味让人太放松。已经很长时候没有梦见老宅了,长大的我总是睡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也是眉头紧锁。想回去,可是麦田已经变成水泥硬壳和大楼。十分想念那里,想爷爷,想妈妈。
@妮
老宅在江西县城,我们县城是明朝益王府旧址,老宅街名就叫府背巷。年轻时开货车跑广东的爸爸,是县里首先富起来从单位房搬出盖楼房住的一批。房子用的最结实的红石红砖料,款式是当年少见的平顶房,因为爸爸爱在三楼天台养鸽种花,快过年的时候晒腊肉香肠那也是一等一的。印象最深的是曾有一家邻居养蛇专门卖去广东,他家蛇关得不严实,经常通过下水沟游到我家侧院弄得半夜鸡飞狗叫……
爸爸肝癌过世后妈妈把老宅卖掉了,卖的钱全分给我们说是补爸爸治病花的钱,回是回不去了。童心尚存的弟弟回老家有时候还会扒墙头拍张老宅的照片发给我,恍如隔世。也许在另一个次元里,老宅没卖掉,我没有选择漂泊海外,爸爸尚安好。
消失的是老宅,
回不去的,是故乡
@不倒翁
故乡的老宅已经翻新过了,什么印记都消失了。以前老宅的墙壁上到处是我的涂鸦。刚会写的汉字和数字,花花草草,公主和王子……如果说还有什么是留下的,就是那口老灶,温暖的感觉一如从前。
@魔女Monica
童年住在胡同里的简易楼,楼梯的灯经常坏,漆黑一片,自己就学会了数每层几个台阶(到现在还保留了走台阶默数的习惯)。冬天窗户总能冻出冰花,还有哈气,床挨着窗户,一醒来我就扒着窗用手指在上面画啊画。
14平米的房子真不知怎么过来的,但是我依然有自己的一个写字台,上面并排两个小书柜,每天坐到写字台前,打开灯,就可以完全沉浸在书本中,好像进入另一个世界。即便家里来客人,或者邻居在楼道里聊天,我都听不到了。后来房子越来越大,窗上也没有冰花了,也没有能给我内心一片安宁的写字台了。
@summer-yyuan
小时候常住外婆家,宁波江东张斌桥边,典型的石库门院子里的几间。外婆家的厨房在楼下卧室在楼上,小时候我和妹妹睡在古老的宁式红木床,寒冷冬夜,最期待的是外婆用煤炉的最后一点余温煨了年糕拿上楼,木头楼梯咯吱咯吱响,我们就知道有喷香烫嘴的年糕吃了。
房间的木地板有个小洞,戳破小洞下面糊的挂历纸可以看到楼下的房间。楼下住着同龄小伙伴,我们常在青石板铺的明堂里玩耍。张斌桥下的河里有我们飘去的纸船。后来那么美那么美的张斌桥拆了,小河填平成了中山东路延伸段,老房子全部拆除消失,我的童年随之结束。
@刘辉
我童年的住宅在东北长春,那是一座二层伪满时期的日式建筑。我住在一楼,前后都有院子,后院蛮大,种了两颗葡萄树,一株海棠树。夏天还会种一些青菜、花草,养一些鸡鸭,还养过猫咪……
86年搬走,在以后的日子无数次梦到回到老宅。在老宅没有拆迁时,路过时经常回去看看,如今时过境迁,那片老宅早已被高楼大厦替代。
@徐皛
曾经的朝内南小街的胡同,独门独户的小院,一间北房一间南房,还有一件小厨房。春天种下瓜果蔬菜,夏天在葡萄架下吃饭乘凉,秋天有满满的收获,冬天用炉子烤馒头烤红薯。后来我和父母住的北房房梁朽了,不敢再住,只好搬了出去。大概2000年,胡同里的平房都被拆了,现在南竹竿胡同还在,可记忆只存在于脑海中了。
@阿尔茜
我的家乡是黑龙江的一座煤城,老宅是爸爸单位发的公房。胡同里有个大水沟,下大雨的时候就会出现倒灌,整个胡同一片汪洋,家家户户都在往外淘水,而我们却因为这样的热闹觉得分外兴奋。如今,这所老宅所在位置被称为沉陷区或者老区,整个区都属于动迁范围,根据政策现有的住户搬离之后,就被扒掉了。现在那里只有一片瓦砾。
@cqy8737
最寻常的院子,三间瓦房。有一次东屋门梁上钻出一条蛇,从此每次走过那道门我都战战兢兢,爷爷奶奶去世后,那个院子就空了,再去时院子里荒草丛生,可以放羊了。有一阵子我真的经常梦到这几间老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房子的屋顶都是彩色的,带着花纹,好奇怪。
@阿狸
我时常梦见小时候那间60平米湿矮的二楼小家,每到雨天,防盗笼顶上的铁皮嘀嗒嘀嗒响彻一夜。那逼仄的房屋里住着我和爸妈。卫生间小得只放得下一只大铁盆。水磨石的地砖到了冷雨的冬天,会腾起冷冷的地板味道。不知为什么,每一次梦境里,小屋的门总是关不上,也许是成年后的我太焦虑了。
@朱朱
说起童年旧宅,第一反应是家里的水泥地面,我和妈妈养的猫咪一受到惊吓,就用爪子挠地狂奔,拐弯的时候好像漂移,水泥地面的刮擦声颇为震撼。现在年届半百,特别喜欢小动物,却再三踌躇。一是怕出差不能好好照顾宠物,然而最大的顾虑还是卫生。这就是成人的烦恼吧。
@梅心
我的家乡在四川眉山农村。老房子很高大,柱子粗,有两层,院子里有小花园。外公外婆都爱花,爸爸妈妈也爱养花,而我最喜欢的就是凤仙花了。凤仙花一开,妈妈就会把花摘下来,放在碗里捣碎,敷在我的指甲上,再用凤仙花狭长的叶子缠紧,过几小时,解开,冲洗干净,指甲就变红了。我就会呼朋引伴炫耀我的指甲。
院子里还有一棵高过房顶的桔子树。许是因为高,享受的阳光充足,桔子又大又甜。可是因为太高,只能望桔兴叹。待到熟透了,外公才搭着长梯上去,摘下来,我们几兄妹就在下面欢呼。四十年过去了,老房子已不在,但我每年都会到那还在的院子,仿佛童年又来临,仿佛笑声又响起。又到过年,愿人长久。
@南北
老宅,充满了东北特有的味道,还记得大大的院子,一条常常的路,下了雨会长木耳的木头围墙,是茅草房吗?记不太清了,每逢连绵雨天不能出门的时候,就搬着爷爷做的小木凳在门口数雨滴落下来砸出的坑。有一条温柔的狗狗,永远活力满满,鸡鸭成群,却总在冬天成为我和妹妹的补品。冬天不需要冰箱,雪糕都放在高高的车上,以免被家禽们碰倒。
有一个什么都有的仓库,是我儿时的藏宝阁,所有的玩具都出自那里,两大箱爷爷留下来的武侠小说,填满了我整个童年。许多年过去,老宅已不再,过去的故事化成碎片存在脑海里,已经无法顺利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时间流逝啊,我们的过去,也慢慢地过去了。
@柚子
我和哥哥都在那个老宅子里出生,听妈妈说,那会都是请助产士到家里接生的。院子里有一棵和我同龄的菠萝蜜树,枝繁叶茂,我在树下开垦过我的小自留地,种过玉米花生毛豆,看着它们发芽、抽条、开花结果,生气勃勃。院子里还有木瓜龙眼石榴莲雾杨桃树,前院是绣球迎春大丽菊万年青,后院篱笆上挂着丝瓜,还养了鸡和鸭。
在那个没有网络和手机的年代,日子简单快乐,伺弄植物,妈妈做饭时帮忙打井水,跟着爸爸去挖蚯蚓喂鸭子,全家一起采摘挂满了枝头的大杨桃。那时候没有拐卖孩子这回事,小学一年级开始我就自己上学回家,假期约上同学,在你家玩一天,在我家玩一天,总是快开学了才慌慌张张补上假期作业。经常梦见那个院子那个天井,就是再也回不去了。
@冷
那是宁南一个被遗忘的村子,每到春天,黃尘浩荡,凄风苦雨。老宅在村口,九零年刚搬来时,父亲在门口栽了一颗中华槐,后来我和母亲在那个院子里一直生活到母亲去世。我搬走的时候,父亲手植的那棵槐树已经枝繁叶茂,但是我们一家人已经离散各地,成为隔世之痛憾。生命凋零,物是人非,回不去的故乡,忘不了的老宅……
@棣
老家在吉林洮南,上初中之前全家住在一个砖瓦房里,院子很大,夏天奶奶会在院子里种很多菜。对于老宅印象最深的是长长的晾衣绳,东北的冬天特别长,所以每年看到妈妈和奶奶把被子晾出来就代表春天已经来了。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藏在晾衣绳上搭着的衣服和被子中间,透过它们感受温暖、闻太阳的味道。
搬家以后再回老宅是高中时候,因为老宅要拆迁,我陪着奶奶回去看的。再回去的时候发现之前觉得高高的大门已经和我差不多高了,晾衣绳也没有那么长,院子也没有那么大了。那时候感觉我们长得太快,老宅仿佛是一位长者,默默站在原地等着我们回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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