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之中第一次听《明星》，应该是在Leslie的“97回归演唱会”上吧。“当你记起当年往事，你又会如何，可会轻轻凄然叹喟，怀念我在你心中照耀过……”这几句歌词甫一入耳，彼时我就呆住了，联想到Leslie短暂而又充满传奇的一生，以及最后的“命归”，竟有一种这歌词就是黄霑为他“度身定制”的错觉。整首歌不长，短短16句，百字而已，然每字每句细细品嚼一番，无不令人唏嘘，潸然，感慨莫名。虽然后来百度得之，这首歌的原唱是“桃姐”叶德娴。Leslie在1989年第一次退出歌坛之前，录制过一张大碟《Salute》（这也是我至今最爱的张氏专辑），翻唱了此前由他人演绎的十首粤语金曲，这之中既有性感悱恻、令人心醉的《滴汗》，亦有沧桑感怀的《似水流年》、《但愿人长久》，当然也包括这首道尽“艺人掌声背后无限心酸”的《明星》。俗语有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若这首歌张氏的演绎屈尊第二的话，想来无人敢认第一，包括原唱叶德娴，以及同一时期翻唱的另两位彼时歌坛的“大咖”——梅艳芳和谭咏麟。Leslie低沉的声线，略微缓速的吟唱，将整首歌词所要表达的那份感叹、凄怨、酸楚、无奈演绎到无以复加的真实。直至“告别演唱会”最后一场，一袭白衣的他，强忍眼中泪水，微微昂起头，面露三分倔强，三分坚毅，三分不舍，却又毅然决然，封麦而去……

再说说另一首《你是明星》吧。这是一首国语歌，是Leslie1999年为其主演的电影《流星语》创作的主题歌，林夕填的词，还有一首同名的粤语歌《小明星》。其实对于Leslie的歌曲，我一直更钟意粤语版，唯独两首特例，《我》以及这首《你是明星》。或许是自己作曲的缘故吧，Leslie的演唱似乎更为得心应手了。开头的“ Little Star，告诉我”，干脆直接浅酌低吟了，随后的整首歌曲演绎也一直是那种“随风潜入夜”，喃喃细语式的吟唱，契合着《流星语》的剧情，仿若真的是一位父亲在哄小孩临睡前哼唱的摇篮曲。只是那歌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种遗世独立之感，还是让人不免遐想联翩。也曾在某个无眠的深夜，望着满天星斗，默默地哼唱着“Little Star， 告诉我，在天上会有什么心情？ Shining Star， 你的眼睛， 看到什么不一样的风景？”在那一刻，时间和空间上的限制好似几无，所能感知的唯有心与心之间的交融。

《你是明星》曾经有过一次公开演出——Leslie1999年在新加坡国立大学的慈善晚会上，唱过一曲。至今仍觉得那是一次怎样的视听盛宴，台上的Leslie，一身深蓝色西服，内配同款浅蓝色衬衣和领带，官仔骨骨，英气逼人，不知是不是由于国语歌甚少演绎的缘故，此君唱起国语歌时，总是温柔至极，深情款款。而当他用英语调侃那班“非富即贵”的人时，自己都没忍住，嘴角露出一抹孩童般天真的窃笑。作为观者的我，那一刻也笑了，原来让万千学子头疼莫名的英语，居然也可以如此幽默通俗地表达出来。

“一颗星， 在你身上， 我终于看到黑白分明， 你是明星， 却学会远离繁华， 享受平静。”如若人死后，真的能够变作天上星星的话，那我坚信，善良，真诚的人，一定会是天边那颗最闪亮、最耀眼的恒星。

本文作者：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