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严重以结果为导向的人,在说话做事,总显得急躁不堪,所以不要说花很长的时间去读一本书,就是去看一部时间稍长的电影也会觉得心绪不宁,可有一本书我足足看了三遍,那就是汪涵的《有味》。
《有味》的封面是一张汪涵在作坊里的小照片,身穿淡蓝色的衬衫,嘴里叼着烟斗,出神的望着一块块做好的靖港豆干。书上印着两行小字是一首波兰诗人沃什的小诗《礼物》“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我想占有,我知道没有一个人值得我羡慕。”
在书中写了十个物件,香干、糍粑、木盆、油布伞等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民间玩意,可在阅读过程中却可以看见这些精巧和平凡的物件逐一呈现在眼前,从而向读者铺开一幅幅画卷,将读者带入一个平凡却“有味”的生活之中。
《有味》的可读之处,正是将平凡的东西描写出了生活的乐趣,格物致知,轻描淡写,将那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情感,那种容易被忽视的生活态度说的再通俗、简洁不过了。
书中展现的是众人期盼的生活态度,一边身处繁华,灯红酒绿;一边吟风弄月,把玩有趣的事物,静守本心;拿得起,亦能放得下。
有人说读汪涵的书像是看一本绘画本,平淡的文字总能勾起许多儿时的回忆,每一个物件的描写都是用最朴实的语言,结合自身的经历注入真实的情感,把我们带入那个“有味”的境界。
《有味》其实是表现出一种担忧,担忧很多传统手工艺都在慢慢的消失,担忧这些带着中华儿女传统智慧结晶物品会荡然无存。
如果说你喜欢汪涵,你一定要这本《有味》细细读来,这个男人的深度远远不是肤浅的文字可以称道,他的人生让人敬畏,他的态度让你觉得生活中点点滴滴的平凡小事,亦是非常“有味”。
书中有一段城市画报的采访,让我印象深刻,里面表达了汪涵对于生、老、病、死的态度,我觉得实在太过完美,不知道如何用文字表述,便将原文摘抄下来和大家分享:
城市画报:听说你在靖港偷偷置下一处院子。
汪涵:2007年因为工作强度太大,我生了一次病,那时候我就想停下来好好休息。我在二十四岁时正式拥有自己的栏目,当时我就断定自己会红十二年,红到三十六岁,那时候一定要停下来四年,写字、读书、练古琴、游山玩水;四年过后,四十岁再战江湖。
所以我给自己买了一个小院子,准备在里面好好修行一阵子。开门即是闹市,关门即是深山。后面有条江,弄个小马棚,搞个乌篷船,夜里赏赏月什么的。算是红尘俗世中一片小小的宁静吧。中国人特别讲究个“气”字,古代的雅士身上有鬼气、有才气、有俗气、有豪气,道家讲究精气神、浩然正气,一个人如果没有气了,就叫气绝身亡。在靖港这个地方,你会觉得身上的气很足。
城市画报:你怎么看老人?
汪涵:我最喜欢的朋友就是老人和小孩。小孩他不会骗你,因为他不懂得怎么骗你,或者他骗你,你能看出来,而老人则没必要骗你。所以跟这两种人在一起,最简单,最温暖,最快乐。
城市画报:你怕变老吗?
汪涵:不怕。我现在所有玩的东西都是在为我老了以后做准备。我非常非常渴望变老。
城市画报:怕死吗?
汪涵:不怕。每个人都会死,而且每天都以同样的速度往那个方向去:一个按照规定做的盒子,或者是一钵黄土。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归途在哪里了,就可以选择很多去的方式和方向。你可以选择偶尔幸福地迷路,譬如说凭感觉休息四年。我相信六道轮回,我相信我为人还不错,下辈子我不想做佛啊仙啊的,我还想做人,冷暖之间的这种苦乐,还挺有趣的。
城市画报:不怕老,不怕死,那么你怕病吗?
汪涵:对我而言,得小病是享大福,可以躺在床上打着吊针,读着书,不接电话。我现在没什么怕的,怕是因为你留恋你执著,我没什么执著的。佛教说要破我执,破法执。现在这个身体是我的吗?它也不完全是我的,道教说它就是一个毒瘤,佛教说它是一副臭皮囊,得病就得病了呗,死了就死了呗。人努力不一定有用,但是不努力一定没用,还不如顺应。
汪涵读得最多的是木心先生的作品,他说:“木心先生生活的那个时代,没有电脑,他也不用网络去查资料,照样可以写出影响人心的文字。获取知识的最好方式就是通过读书,然后用脑子记下,任何美好的东西都是因为它难得,你花费了很多时间记下它,这样才会珍惜,才知道它的难得与美好。”
汪涵至今是电脑白痴,所以他有时间去寻找他的靖巷,可沉溺于社交、游戏、网络的我们的靖港又在哪里?
读书不能保证你抵达理想的彼岸,你还是可以读读书。读书不能保证加工资,你还是可以读读书。读书不能保证学以致用,你还是可以读读书。
在一遍遍的读罢《有味》后,我沉溺于汪涵的笔下文字,只想说一句:“涵哥,我多么想在你的靖港宅院里和你打麻将,一起消磨着慵懒的时光。”
—end—
狗仔队:
不可以亲身去流浪,就让文字带我去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