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熟悉的林凤娇,是成龙的妻子,房祖名的母亲,她是真正站在男人“背后”的女人。
当吴绮莉“以爱为名”在媒体面前争夺她的丈夫,四处奔走控诉成龙的无情,沸沸扬扬的和“小龙女”上演母女大战,温情脉脉塑造单身母亲的正面形象……
林凤娇这个“正室”,仿佛永远不动如山。
有人说,她是手握财权不畏惧,有人说,她神秘隐忍心机深,但无论哪种说法,不可否认的是:
守住自己的家,是这个女人几乎一生都在做的事情,而她唯一的武器是温柔。
01
上世纪版的“樊胜美”
说起林凤娇的童年,了解的人大概会说一句:贫民窟里的美娇娘。
她出生在台北市郊,5个儿女的的贫寒人口之家。父亲不作为,一家人全靠当奶妈的母亲维持,她排行老二,由于家境贫困,从小就担当了照顾3个弟妹的责任。
林凤娇的童年,没有芭比玩偶与公主纱裙,只有身后一众嗷嗷待哺的弟妹。
身为长女的阿娇,初中没有毕业就要养家,经历像极了《欢乐颂》里的樊胜美,她12岁就出社会,当过书店店员、餐馆的领座员,甚至做过为人种田的工作。
年少尝遍艰辛。
一方面,林凤娇身上那种质朴温婉的气质,和沉静隐忍的个性,大抵来自于此。
另一方面,这样的经历,让林凤娇内心深处渴望遇到一个男人,“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林家有女初长成,贫民窟里美娇娘。很多故事里这样出生贫寒、坚韧早熟、天生丽质的女子,大抵都拥有非常人般的命运轨迹。
林凤娇也是如此。
有传言,年龄稍大后的林凤娇,为了生计,曾经在舞厅当舞女郎 ,对此,她从不回应也不否认。
1971年,18岁的林凤娇经人引荐,进入了香港马氏电影公司,主演了功夫片《潮州怒汉》,进入娱乐圈。
据说这部影片原定的女主角是甄珍,但其时甄珍片约已满,导演遂决定启用新人林凤娇。
大多数“一夜成名”的神话,其实都伴有成名前漫长的黑暗。
处女作并没有使林凤娇受到太多瞩目,但自此她开启了她“拼命十三妹”的高负荷运转模式,不断接下多部动作片。
02
生而逢时,年华与机遇的成全
1975年,导演李行慧眼独具地看到了林凤娇温婉外表下的坚毅个性,让其出演抗战电影《吾土吾民》,她扮演在日寇占领区办学的校长之女,片中自然而不失深度的表演,让她颇受外界好评。
林凤娇拼命的个性,从那个时候就可见一斑,《民吾士吾》中林凤娇有扛着木头跑的镜头,虽然木头道具经过处理但依旧很重,镜头一拍再拍,林凤娇依旧坚持不用替身。
之后的三年里,她接了30多部片子,仅1976年,她就有22部电影问世,毫无疑问的高产女明星,一直到后来息影,从业十多年,就出演过70多部影片。
当时电影圈盛传:林凤娇可以同时接8部戏。
林凤娇的高负荷运转模式,一方面是为了养家负担重,另一方面和她自己的个性也很有关系。
1976年,林凤娇从武侠片转战符合其气质的文艺片,与秦汉和张艾嘉合作了琼瑶电影《碧云天》,一举奠定了其“琼瑶女郎”和“文艺片新星”的地位。
年华和时遇成就了林凤娇。
70年代中后期是台湾电影高速发展的黄金时代。
乘着这股浪潮,区别于偏于西式的林青霞的脱俗、甄珍的灵动……
林凤娇长发飘飘、质朴淳美的本土化气质,在台湾本地堪称家喻户晓、一枝独秀。
一度是直男斩界的头号杀手。
当时和秦汉、秦祥林、林青霞,并称“二秦二林”,名震一时,风头无俩。
据悉,当时闻名的“二秦二林”中,又以她最得高层人士的赞许。
连蒋经国都特地下贴请她到圆山饭店喝茶,8辆警车开道,“可比王妃矣”。
1978年的《汪洋中的一条船》让她受到了金马奖的肯定,提名最佳女主。
1979年的《小城故事》,林凤娇饰演的哑女,不说话也很动人。
这个角色也给了林凤娇极大的空间来发挥演技,为她带来了1979年的金马奖座,那一年的阿娇26岁。
人都说“学历是富家女子最好的嫁妆”。
而对于阿娇而言,幸而还有那座小金马,成了大哥口中,那句傲娇无比的:“我老婆,金马影后。”
03
龙凤偶相逢,一见成终生
可以说林凤娇是在事业的巅峰遇见了成龙。
1981年成龙带着成家班的兄弟,到台湾为林凤娇主演的一部电影做武术指导,因而结识,私下又因秦祥林的介绍,更为熟络。
林凤娇回忆说:“他(成龙在片场)做事干净利落,又事事亲力亲为,我就是这样喜欢上了他。”
而谈到那时候的成龙,邓丽君是绕不开的名字。
人们都说,林凤娇之前,邓丽君是成龙的正牌女友。
两个人热恋起来,也是你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你。
这样的喜欢,又为什么会分开,还是真的如外界传言,林凤娇是第三者呢?
“为什么我会跟林凤娇在一起,不跟邓丽君在一起,就是因为兄弟”。
成龙是出了名的讲义气,约会也是要一大帮兄弟吆五喝六的一起。
但是邓丽君并不喜欢这么多朋友,一方面邓丽君喜欢安静,希望和成龙独处浪漫温馨,另一方面邓丽君有哮喘病史,不适合嘈杂的环境。
二人时常为此发生冲突,久而久之,兄弟们也不太喜欢这个“大嫂”,两个人的感情也遭受消磨,最终走向陌路。
做大哥的女人容易,做成家班的大嫂不易。这种对比,在林凤娇和邓丽君身上对比鲜明。
成龙第一次见到林凤娇是在香港。当时他应《银色世界》编辑王安妮的邀请去沙田的世界花园看照片,在那里偶遇林凤娇。
多年以后,成龙回忆对林凤娇的第一印象,用了一个字——纯。
林凤娇和成龙一样,也是从低微处摸爬滚打一路打拼成功的人,隐忍大方的她,本身就是女子中少有的带有义气性格的人。
面对成龙的一大帮兄弟很能包容照顾,善于和成龙的兄弟们相处,只要成龙不在,她就会主动带这些兄弟吃饭。
对成龙也很温柔顺从,善于倾听,不管成龙说什么都很捧场的笑,即使成龙骄傲的对兄弟们吹嘘,(林凤娇)她倒追自己,阿娇也只是笑笑并不生气。
相比本身就是天之骄女的邓丽君,善于包容、温柔付出的林凤娇,显而易见的更适合大男子主义,并且工作忙碌的“大哥”成龙。
林凤娇曾回忆:
“我的朋友提醒我说,成龙身边太多女人,可是我相信,两个人相处久了,他就会明白我是怎样的人,会明白我与别的女人不同,于是我们同居了,然后我就怀孕了。”
1982年,拍完最后一步影片《惊魂风雨夜》后,已经怀孕的林凤娇,放下自己的当红事业,退出影视圈。
而当时两个人对外界的关系还只是朋友,没有公开恋情,为了避开狗仔,林凤娇远走美国独自待产。
直到房祖名出生的前一天,成龙才匆忙赶来。
林凤娇问:孩子就要生了,可出生证明上,爸爸的名字一栏要怎么写?
两人在林凤娇临盆前,于当地一间Coffee shop举办了极为简陋的结婚仪式:
“我们到了一个小包间,依然很吵,还能听到隔壁座的人讲话。牧师就在那里帮我们主持了仪式。你愿意吗?两个人都点点头,仪式就算完成了,很敷衍。”
04
岁月凭空掷,痴心意难平
结婚,生子,返乡,一直到成龙29岁生日之时,林凤娇和成龙都是隐婚状态。
房祖名说,小的时候,家里从母亲到佣人,都会神秘兮兮再三叮嘱自己,保守住自己和这个男人父子关系的秘密。
而不甘心的房祖名,总是会在成龙的海报面前,问别人自己和这个人长得像不像,最后得到众人的嘲笑,然后自家保姆会火速赶来把自己抱走。
作为大哥和演员,成龙无疑是成功的,但是作为丈夫和妻子,成龙给予的除了衣食无忧的生活,更多的是人生岁月的大范围缺席。
房祖名说:“我妈妈是很了不起的女人,隐忍而坚强,做成龙的女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因为在老爹的世界里,最重要的是工作和他那班兄弟。”
房祖名回忆幼年时,家里就只有妈妈、保姆和自己三个人:
夜里面,我常常能听见我妈躲在她房间的卫生间里偷偷地哭,因为她那个卫生间的厕所的冷气口是通到我这边的,所以我能听得很清楚,那个时候我心里真的很难过......
林凤娇照顾醉酒的成龙
小小房祖名和妈妈哭诉:别人家的孩子,放学都有爸爸来接。
成龙知道后心生愧疚,去接孩子放学,等了很久没见到人。
原来儿子已经上初中了,他都不知道,还去小学门口..……
张爱玲在《白玫瑰与红玫瑰》里说:
“男人的生命中有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白玫瑰,一个是他的红玫瑰。”
林凤娇显然是白玫瑰。
岁月流转,娶了白玫瑰,红玫瑰就成了心口的一颗朱砂痣。
1995年,邓丽君辞世,成龙顿时又成了焦点。电台报社的采访接二连三,打开电视,每个频道都在帮助成龙回忆与邓丽君的恋情。
对于邓丽君的辞世,成龙很悲伤,他甚至在自己的一张个人专辑中,利用电脑将自己和邓丽君的声音合成在一起,重新演绎了那首《我只在乎你》。
“我的心痛不能表露。我坐在沙发上听着这首歌发呆。
我不能去吃一个故去的人的醋,能做的,就是默默递给他一杯酒。
我尽可能地压抑着自己心里的酸楚,希望他能从缅怀中醒来。”
不能吃故人的醋,闲花野草的烦恼也没少。
曾有人问:“成龙那么多桃色新闻,你不介意?”林凤娇笑着说:我问过他啦,他说没有,那就算啦,算是没有啦!”
笑,变成了林凤娇面对众人的唯一武器,直到“小龙女”事件曝光。
2015年成龙推出首部自传——《成龙:还没长大就老了》,书中成龙自述了与林凤娇感情历程,并还原“小龙女”事件始末。
成龙在书中这样描写那时的心情:
05
别样的成全,是幸福还是痛苦
但林凤娇对此事的反应,完全超出成龙的预期。
远在美国的阿娇没有质问,也没有劈头痛骂,痛是一定痛的,但又能感受到他(成龙)的在乎,百感交集:
“你不用着急过来,我只想告诉你,只要你需要,我跟儿子随时都会站出来支持你的。但是,你不要伤害到人家,我也是女人,我明白她的感受……”
(左 林凤娇 右 吴绮莉)
电话那边一直没说话,阿娇只听见丈夫不停抽鼻子的声音。
事情的结局是:
成龙打消了离婚的念头,回到香港,开记者会宣称自己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坚决不让“小龙女”认祖归宗、公开承认林凤娇为陈太太、到律师楼把财产全修改成林凤娇的名字。
林凤娇没有到律师楼宣布那一纸军令状生效,使得成龙确信她是这世上唯一不是为了功利而跟着他的女人。
如今,年届60的林凤娇,除非为丈夫儿子站台,否则鲜有露面了。
她似乎低调而神秘,2012年《十二生肖》中,她难得的一秒本色出演:
才让人惊觉,不管全程在这部剧中,有多没存在感,到了结局,这个在人群中坐拥英雄、开怀大笑的女人,才是成龙20亿身家的唯一掌门人。
2016年,成龙获得奥斯卡金像奖终身成就奖,在台上他感谢家人,“我的妻子林凤娇,儿子房祖名”。
隐忍多载,温柔半生,这个女人要的不过是一个家而已。
有人说,她是反面教材,没有尊严、没有自我,把男人娶回家,插在花瓶里,供奉在神龛上,高贵、寂寞、冰冷、虚空,妥妥的圣母白莲花。
有人说,她是正面教材,温婉沉静、爱恨不溢于言表,却能忍人所不能忍,筹码握很多,姿态却放很低,妥妥的大智若愚。
说她幸福?想来心酸。
说她痛苦?也不尽然。
唯想起张爱玲的那段文字:
范柳原:“你的特长是低头。”
白流苏:“我是顶无用的人。”
范柳原:“无用的女人是最最厉害的女人。”
——《倾城之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