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3日qq音乐举行音乐盛典,李宇春获得了“年度最具影响力女歌手奖”,上台领奖时,大屏幕上的字幕显示的是“女歌手”没有错,但VCR上的声音却是“男歌手”。这样低级的错误立即引发了网友的批评。特别是当这种低级错误出现在李宇春身上,更是不可原谅(unforgivable)。
李宇春上台领奖时已看出有些不高兴,但站上领奖台时仍面带微笑地感谢主办方和支持她的玉米。在颁奖结束后通过微博表示希望能得到道歉。
为什么这一看似不小心造成的错误但对于李宇春和她的歌迷来说却如此严重?
李宇春自2005年出道以来,就因为中性化的打扮而饱受非议,大量观众不满于一个假小子一夜之间成为了全民偶像,中性(neutral),假小子(tomboy)这些词语都成为了他们攻击李宇春的理由。“春哥”的绰号也是从那时开始喊起,讨厌她的人通过这个词集结,一句“春哥”就可以成为他们讨厌她的理由,成为漠视她的唱功,她十年来的努力的理由。很难想象,一个歌手被讨厌被批评,不是因为她的人品、实力,而仅仅是因为她的中性风,因为她不够柔美,这样的批评让人无力反驳更心酸于去改变。而现在李宇春逐渐改变穿衣风格,逐渐显露出女性的柔美,或许与一直以来流言的困扰不无关系。因而现在这个“男歌手”,这种符合人们偏见的失误,对于李宇春来说恐怕就不仅仅是一个失误了,更是一种伤害。
这也是我们对社会的一个质问:为什么中性化可以成为被耻笑的理由?为什么假小子得不到人们的好感(favor)?似乎在大家心里,这些跨界词汇永远指向不够精致、缺乏魅力,而所代表的强大独立率性却被忽视,这是为什么呢?
大多数都是由于我们由来已久的性别刻板印象(sexualstereotype)。
(以下引用自天真的人类学家)人们总在赞美强大的东西,进攻性的品质更容易和成功、甚至自由联系在一起。与此同时,在人类漫长的历史中,另一个“事实”则是:男人比女人强——人们对此习以为常,进而深信不疑。
人类社会的伊始,身体的力量决定劳动分工的不同,弱者必须依附强者,在社会和家庭中是从属者。为了使这种关系更稳定,精英阶层归纳出很多道德准则(moral code),这样双方都能活得更心安理得。
被认为是“弱者”的女性与被认为是“强者”的男性甚至在形象上都要截然不同。维多利亚时代,英国女性内心要纯洁贤淑没有性冲动,外表要穿蓬蓬裙,为了穿得美,从小就要进行可怕的束腰(beam waist)。裙子是为了遮住腿,如果在大街上露出腿的形状,就会以有伤风化的罪名被逮捕。(引用结束)
长期以后,女性就被塑造出了纤细柔弱,长发细腿的刻板印象,这种刻板印象符合了女性依附于男性的“直男思想”。所以当有不符合这种刻板印象的女生出现时,人们对她总是贬多于褒。毋庸置疑,这种刻板印象一直在束缚着女性,过去女性很少参与到体育运动中,连出门工作都是近百年来女权运动(feminist movement)努力的结果。
《纽约时报》在一篇《“假小子”这词该过时了,谁规定女生就该是“女生的样子”》的文章中介绍了最时髦的性别观——性别不确定性,性别不应该是一种天生的归属,而应该成为一种自主的选择。
近几个世纪以来,女权运动的蓬勃发展,也意味着性别刻板印象该被改变了。女权主义不是也不应该是女性对男性的讨伐,而应该是男女性共同对导致不平等的父权制度的讨伐,目的是消除对性别的刻板印象。就如同Emma Watson在联合国上的演讲一样,“Bothmen and women should feel free to be sensitive. Both men and women should feel free to be strong. It is time that we all perceive gender as a spectrum instead of two sets of opposingideals.”柔弱不是女性的专利,男性也可以放声哭泣;帅气不是男性的专属称呼,女生也可以帅出新高度。
具体的例子有日本的宝冢歌剧团,从 1914 年开始就由全女性阵容出演。而出演的歌剧中最受欢迎的是女演员们穿上男装来表演的歌剧。最具代表性的人物是天海佑希,被称为宝冢奇迹,在华丽浪漫的舞台上,展现纯男性化的帅气与性感。
还有现在荧屏上出现的很多“攻气十足”的撩妹小能手,攻气女主们突破了刻板印象,强势的性格,强大的气场,优秀的品质,这样的完美女主完全把男主甩出了一条街的距离。而且现在的女生走起中性风来,先不说原先的能力就不差,连帅气都可以使众多男星甘拜下风。
蕾雅·赛杜,影视女明星
忧郁的眼神加上性感的短发,帅出新高度
巴特勒在所著的《性别麻烦:女性主义与身份的颠覆》中写道:“在身体与某种话语里被决定、并通过这个话语赋予一个自然的或本质的“性别”理念之前,它并没有任何重要意义上的“性别化”可言。身体只有在权力关系下于话语中获得意义。”刻板印象并没有存在的理由,社会性别是一种可选择的存在。
李宇春被说成“男歌手”,是由于人们性别刻板印象的深入骨髓,但是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中国改革开放都30年了,也该更新我们的思想了,不要因为传统的束缚就轻易去无视一个人的任何努力。
文案:罗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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