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王若琳

变成王若琳

三联生活周刊 港台女星 2018-05-28 12:06:04 560

她开始写自己的音乐,唱自己的歌,因为她不想胆怯地藏匿那个真实的王若琳。

很多人是从2008年开始认识王若琳的,那个有点沙哑、青涩的女声是她的标志,这个辨识度极高的嗓音也成就了她最初的歌唱之路。那时候她翻唱了一些爵士流行歌,于是,有人把她定义为“爵士名伶”,当时的她喜欢用Joanna和王若琳这两个名字,她似乎隐约地感到了某种分裂,或者说,那个被很多人认为优秀的声音下,似乎还藏匿着另一个躁动的灵魂。

图片来自豆瓣

关于前两张专辑,王若琳绝口不提,尽管那是人们印象最深刻的作品。而反复听过她今天的作品便会发现,她的音乐世界里似乎没有界限,当她开始全神贯注地讲起自己的音乐故事时,音乐会呈现出年轻的音色,那是不同于人们印象中的声音,也是一个独立音乐人最喜好试探的语言。

真正的改变似乎发生在《博尼的大冒险》(The Adventures of Bernie the Schoolboy),那是2011年,她开始成为一名音乐圈中的“叛逆少女”。《博尼的大冒险》犹如一出“超现实主义”音乐剧,囊括了王若琳脑海中的奇思妙想,整张专辑似乎都在讲述着一场如同爱丽丝漫游仙境的故事,主人公战胜恶龙,结识了爱上了旅人的哑巴,最终成为农场里动物的朋友⋯⋯尽管它并非一出真实的音乐剧,故事的逻辑又可被听众随意安排,但其中音乐的情绪精准地刻画出人物内心。很多年后,在《银河的危机:最奇异的午夜转播》(Galaxy Crisis:The Strangest Midnight Broadcast)、《霸凌之家》等专辑中,仍能看出她出众的音乐叙述能力。


她坦言自己的音乐曾受到过经典电玩恶魔城游戏(Castlevania)的影响,此外,美国作曲家、电子乐合成器先锋温蒂·卡洛斯(Wendy Carlos)为库布里克的电影《发条橙》创作的配乐也曾是她的挚爱。当然,这种创作似乎还和她的童年有关。王若琳说她小时候常常玩《超级马里奥64》和《赛尔达》,所以对日系的动漫音乐和故事场景情有独钟,她也曾喜欢过美国动画片《电脑极客小怪物》(Freakazoid)的主人公,她觉得这个整天上网的书呆子是她儿时的偶像,脑子里总能冒出各种古怪的想法。成年后的王若琳觉得这些都是一种趣味,也是某种幽默表达的最佳氛围,她觉得这种创作关乎智商,也是一个人对于世界的理解。

英国奇幻插画家伊恩·米勒(Ian Miller)为王若琳绘制了她的封面,在浓厚的哥特风格映衬下,飞天的动物组成一幅吊诡的画面,画中的人物眼神呆滞,如同被惊险的场景所刺激的一瞬,它传递出群魔乱舞,似乎也暗喻了这个世界。由此开始,描绘一个场景、一个故事、一个人物,成为王若琳的创作思维,她坚持着专辑的趣味与完整性,如同一位用音符书写的剧作家。当然,她也能看到,在这个“一切变快的时代”里,有文艺青年为她叫好,也有人对她的“独角戏”望而却步。

专辑《博尼的大冒险》

王若琳也不排斥流行,尽管她曾被媒体断章取义道“觉得当流行歌手很丢脸”。2014年,她用一张精致的录音师专辑《午夜剧院》推翻了那个标题。这是一张关于电影的专辑,她选中了13部电影中的音乐,从中到西,从过去到当代,毫无疑问,这也是一张经典的流行翻唱,《蒂凡尼早餐》《西部往事》等耳熟能详的插曲,让她再次获得了大众的掌声。


专辑《午夜剧院》

之后,她再次“急流勇退”,回到了自己的“诡异创作”中,她需要用这样的方式确立自己独立音乐人的身份。的确,对于一个创作型音乐人来说,找到一个定位并不容易,王若琳为自己的二次定位,着实花了一番功夫。

专辑《火腿》是她转型后最被认可的一张,在专辑文案中,她这样写道:某年,业内人士A邀约,请定做一首给日系大型女子偶像团体(40+成员)的广告主题曲;某年,业内人士B邀约,请定做一首韩系甜美双人组的R&B秋冬单曲⋯⋯王若琳绞尽脑汁,“什么是最完美的少女偶像,什么是甜美的双人组”?终于她用音乐得出结论⋯⋯一直到歌曲没有卖出的三年后,王若琳干脆把这些未发表的作品组成自己的专辑,并出演了一位虚拟的亚洲“青春偶像”。那是一次带有“一丝土酷意味”的恶搞,也是一次新的创作尝试,很多人在流行电子、舞曲的音乐中,看到了她充满元气且未曾透露过的风格表演。

意想不到的尝试,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收获,王若琳似乎并未从中得到满足。王若琳说,她最新专辑《摩登悲剧》即将在夏天完成,音乐和故事仍沿袭《霸凌之家》和之前的叙述,她偏好完整的故事创作,因为她想做完整的王若琳。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音乐是不是有主流之分” 

▲图片来自豆瓣

三联生活周刊:《霸凌之家》发行后的这段时间里,你都在做些什么?

王若琳:这一段时间基本没有在工作,去了日本、美国、英国,在各个地方表演,顺便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状态。

专辑《霸凌之家》

三联生活周刊:你平时听得比较多的音乐类型是哪些?

王若琳:其实我现在已经很少听音乐了,也什么都会听,就是没有特定的喜好,各式各样的音乐我都有喜欢的,偶尔会听古典乐或者钢琴曲。最近古典乐和交响乐听得会多一点,因为它们的风格跟我的音乐反差很大,是离我很遥远的音乐类型,我反而不太会听跟我的风格相近的音乐。

三联生活周刊:你怎么定义自己的音乐?或者说你怎么选择你的音乐类型?因为在你的音乐里有独立、有电子8bit,你也唱过爵士和歌剧(musical)之类的,似乎还有一点ACGN⋯⋯

王若琳:我没有给自己的音乐风格下过任何定义,我写歌就是我喜欢的旋律,我喜欢的和弦,唱的也是我喜欢的角色,我喜欢的故事、感情,各种不同的情绪,这些元素综合在一起就是我做音乐的原因。我也不想让自己只局限在某种风格里面。其实对我来说,写歌不只是抒发情绪,而且是表达不同的世界,我从来没有想过把音乐的类型细分,我觉得音乐的内涵是需要听音乐的人去发掘的,而且每个人的理解都有所不同。

我其实从来就没有想过音乐是不是有主流之分,我偶尔听到歌迷跟我说,他们听懂了我的音乐,或者从我的音乐里看到了更丰富的时间,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反馈。

三联生活周刊:一般情况下你是怎么开始创作的?

王若琳:大多是一个人的时候。我通常需要被隔离到一个特定的情绪或者区域去写音乐,和自己相处通常会蛮有灵感的。我的创作过程其实一开始不会带有某个明确的定义,只是胡思乱想,有时候想到某一个场景,或者某一个角色,就用音乐来记录他们,这个过程通常是从摆弄吉他开始,寻找到一个合适的概念后,我会思考相应的音乐。我的专辑作品不是靠一个时期的作品去构思的,所以每张专辑里收录的歌,并不是集中创作在一个时期,可能到了某一个时间,觉得创作的这些作品里,某种风格的音乐已经能够组成一个完整的场景,就会收录在一起,构成一张专辑。

三联生活周刊:在什么情况下你认为一首歌的创作完成了?

王若琳:就凭感觉,觉得这样写就够了,这个歌的世界满了,就够了。有时候觉得写了一段,就感觉没写完,会搁在一旁,就等有灵感的时候再写出下一段,主要就是靠感觉。

三联生活周刊:从2011年的《博尼的大冒险》你开始了自己的音乐变身,一直到后来的《鲍勃音乐》《火腿》《霸凌之家》这几张跨度都很大,总体比较奇幻,能说说你是怎么开始转变,并且创作这些音乐的吗?

王若琳:其实从很早开始我就会写一些不同风格的音乐,我也想到过如果尝试新的类型,肯定会招来不同的声音,但是我不能因此就放弃成为更棒的我自己。我的不同音乐创作,或者说,我开始整理,发现我写了一些活泼跳跃的作品,或者是比较哀伤抒情的作品,也写了很多戏剧性强的作品,我会把它们分类,然后重组成一张专辑。我很喜欢用音乐去写角色,以及这些角色发生的故事,有时候是先有角色,有时候先有旋律,总之越写下去角色就越鲜明。

比如《鲍勃》就是我比较活泼、比较调皮、青少年的态度的歌曲集合。因为我本人很喜欢导演蒂姆·伯顿式的哥特风格,有点调皮捣蛋的、黑暗的、戏剧性的东西,于是就诞生了这张和怪叔叔乐团一起制作的专辑《霸凌之家》。

三联生活周刊:那么你接下来要做的音乐是什么?

王若琳:接下来要发行的作品叫《摩登悲剧》,这是我写的关于人、感情和情绪的作品集,可能也有关于说再见,或是甜蜜又苦涩的情歌。今年就会发,夏天的时候。

三联生活周刊:关于5月的巡演,你是如何选定歌曲的?

王若琳:我有列出自己想要唱的歌单,大家也给出了很多建议,所以演唱会会听到我原创的,也会有电影里的经典曲目,一些全新的翻唱作品,当然还有大家熟悉的中文老歌。

(本文刊发于《三联生活周刊》2018年第21期,点击文末封面图即可一键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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