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我的橙红年代

陈瑶:我的橙红年代

会火 内地女星 2018-10-31 21:29:17 739

大家好,我是张富贵。我的好兄弟铁零写于朦胧的时候,他在东营参加婚礼,怎么看都是一个能触发很多感受的场合。等到陈瑶妹妹的档期已经近十月底,离我们采访已经过去了快要一个月。我自认不是一个有很强共情能力的人,此番重现到底该感同身受,还是安静旁观?

 

就在这个空档,我发现时间真得非常贪婪,它会悄无声息地吞噬当下所有的细节。等到开工的时候,我们就又需要深吸一口气,把那个下午的一切在脑海里重现一次。然而,就在我听录音的时候,脑海里却想起了另一个细节。

 

那天下午,陈瑶和工作人员的上一个日程是在棚里拍照,结束之后一路狂奔,赶到我们的约定地点。当时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和带着陈瑶的姐姐寒暄,一路过来辛苦了吧,拍照累吗?姐姐抿嘴一笑,拍拍我说这都是她作为一个艺人应该的,哪有不吃苦的说法。是啊,哪有不吃苦的艺人,在屏幕上的鲜活妩媚和清冷灵动,她们都来自于那个词,“吃苦”。

 


时间回到九月中下旬的北京,那时候除了刮风,天天都是好天气。到了约好的下午,我一边听着北京同事神侃,一边塞好了耳机。巧得很,载着六个人的车沿着朝阳北路飞驰,烧荒草味道的空气从玻璃缝隙钻进来,我耳机里的歌正好是《Take Me Home,Country Road》。

 


出发之前,我不断地在脑子里回想,以前因为各种场合和女明星见面的情形。她们无一例外,都是非常闪亮又精巧的,讲话也是轻轻柔柔。见面三秒后就会说:你是xx的朋友吧,哎呀巧得很,下部戏合作好不好?还会附送一个标准的甜笑,但也仅此而已,我们说什么了,事后全然不记得。

 

于是,在见面前我又不可避免地焦虑起来,等下要见到的陈瑶会不会也是如此,讲话滴水不漏,所有的情绪和自我都妥帖地保管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笑眯眯地说一些大家都知道的美好品质。

 

我也不很懂,同事把见面的地点约在KTV是要怎样。在我看来,演过岳绮罗和郑微以后,陈瑶身上是有点仙气和娇气的,我实在想不出来那个凶猛萝莉岳绮罗会拿着话筒手舞足蹈。你见过金鱼飞上天吗,岳绮罗怎么会和我们一起唱K。

 


直到陈瑶一行人进了包厢,整个房间热闹起来以后,我才发现她身上“不端着”的作派和那股灵动的劲头,不像小丁猫也不像岳绮罗。坐在沙发上,拉着经纪人姐姐一起尝遍每一样小零食的女生,只是陈瑶自己。

 


拜陈瑶所赐,我们此行不是有必须完成的任务,更像朋友很久没见,坐下来闲聊几句,无关工作也无关身份。我记得耳帝说过,有种类型的女艺人是为了维持人和人之间那一点美好而存在的,单纯无念又很有余味。

 

在见到陈瑶之后,我想她大概就是这样吧,一点不端着,说话做事讲章法又得体。人和人相处本来就变化莫测,能维持初见时的一点美好已经很难了。

 


开始的第一个环节并不是我们的采访,陈瑶和几位工作人员要先录《会火的小张》。那时,我举起手机准备拍几张花絮,陈瑶在一大群人的缝隙里发现有镜头,一秒钟坐好,慧黠地冲我们眨了眨眼。


我和凑过来的铁零说,她好像班上那种乖巧又灵泛的女生,赶在上课铃响起的时候跑进教室坐好,抚平刘海,认真听讲。后来,铁零说陈瑶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会光速察觉到有人在拍她。我倒觉得,不如说是她作为演员的职业素养,镜头在哪里,就大大方方地say hi。

 

吵归吵,闹归闹,我还是得坐下来和陈瑶聊两句。当时她有一部戏在播,是《橙红年代》。这部戏还在筹备时,我就想哪个女演员适合剧中的李纨。这个角色不同于萝莉,是一个正港不掺水,科技创业的女企业家,年龄上又是轻熟女。



在流行标签是萝莉和万年少女的当下,不管哪个行业对“年龄感”都有点隐性焦虑,喜欢鲜活,却鲜少有人愿意沉下心来,去揣摩、扮演一个和自己相去甚远,极具挑战的角色。

 

就着这个话头,我问陈瑶,拿到李纨这个角色,心里为难吗?陈瑶偏着头,认真地告诉我,当拿下这个角色的时候,她摸着剧本,心里兴奋极了。说这些话的时候,陈瑶的眼睛闪闪发亮,嘴角不自觉地上翘,整个人一改之前的轻松,看起来兴奋了不少。

 

我有点好奇地继续发问,吸引你的是人设还是剧情。陈瑶说都不是,李纨身上的那点“闯劲”和自己很像,吸引她的也是这一点。她告诉我如果不是这点生猛劲,生于四川的她可能会按照父母设定好的路线,安安稳稳过一生,医生还是警察?总之不会是演员......



“所以说,我和角色在冥冥之中是有交集的”,陈瑶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又放得很远,她告诉我自己做演员就是希望能够多尝试有跨度的角色,老是演萝莉,那多没意思。

 

“好的演员就像魂器,有所坚持,有所包容;坚持纯净,又要包容不同角色的一生。”我问陈瑶,你同意这句话么?她笑着点点头,说做演员辛苦却又超值,但静下来细想的时候,就会发现超值的时刻永远比辛苦多。

 

“毕竟没有人一辈子能尝尽各种滋味的人生,这已经很有吸引力了,你也知道,我爱吃呀”,陈瑶说这些的时候,笑意里藏着点自得,就像解出一道难题的尖子生,畅快极了。

 


闲聊的时候,陈瑶说自己当年也不知道哪来的笃定,高考文理分科大局已定,她又独自跑到北京住了一个月。学专业,考表演……她告诉我,自己要赌一些东西,“既然还剩一半未知,我就有机会追逐自己的本心”,为什么不呢,陈瑶反问我,我也反问自己。

 

好像不少演员在访谈的时候,都会说起一个词,就是“好奇”。我一向觉得这个词浮在面上,他们到底在好奇什么?一段前所未有的人生,还是好奇来自粉丝的夸赞和倾慕?又或者,他们其实一点也不好奇,说说罢了。



陈瑶告诉我,于她而言,好奇的是有关专业的一切,有关演员的一切。陈瑶说,她想看看,自己还能做到什么程度。闲聊之际,我和陈瑶说有的演员希望自己永远年轻,相当长的时间里都不会挑战有年龄跨度的角色,你呢?

 

陈瑶托着下巴,眼神定定地看着某处,一本正经地告诉我,她不排斥这类型的角色,有机会还要挑战大银幕。“能一路演到八十岁,想想都畅快”,这时候的她像极了那个好学生,爱的永远是挑战。

 

我自认不是一个会“没话找话”的好记者,甚至有时候害怕一大群人的场合。陈瑶看着有点拘谨的我,笑嘻嘻地说要贡献一个有关刘奕君老师超级好笑的事情。当时,剧版《致青春》里他们是一对师徒搭档,平时下了戏的刘老师格外养生,几乎不吃零食。

 


偏生陈瑶是个从不拘着的性格,带了一包辣条进组,见面就要塞给刘老师几根,对方推辞不过,还是收下了。听到这儿,一边的经纪人姐姐笑得站不直,半嗔怪半认真地和我说,瑶妹是这样没错,自己爱吃,待人又大方,可从没想过人家吃不吃辣条。

 

我一直觉得,细腻又温柔的人是值得有很多朋友的,陈瑶点点头,说想到自己能被那么多人喜欢着,又自豪又紧张。她希望自己能做得更好,不愧对这些喜欢,也想着能做点什么回报这些纯粹的感情。

 


陈瑶低着头,认真地在白纸上画下自己心里的粉丝。她一边画一边告诉我,自己很喜欢看看私信,有时粉丝会发来一些自己的画像,她看到戳中萌点的还会用做微信头像或者点个赞。“这样我们离得就更近了,我也很爱他们的”,我听见彩笔在纸上发出唰唰的声音,有点感慨眼前这个姑娘入行时间不短,却还是那个正直纯净的学生样子。

 


“凡是尊重,要有所回报;凡是爱意,要不问结果”,说这句话的时候巧得很,陈瑶在和我聊有关尊重的话题。那时的陈瑶入行不久,年轻演员什么感情都是实实在在的,一来一去就不知道该怎么调适情绪。我试探着问,哭的时候你会用泪棒吗?陈瑶真诚地点点头,说只用过那么一次。


后来她怕影响和自己对戏的演员,怕对方接不上戏,就宁可憋着,想尽办法落泪。“只有你自己去体会了,对手回馈给你的才是真情实感,一点折扣都不能打,这是尊重”,陈瑶说这些的时候,我有点相信她是那个有一颗老灵魂的岳绮罗,样子新派,然而遵从着端端正正的规矩。

 


陈瑶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时候,我问她在组里呆久了会不会觉得枯燥,进组时有没有什么必带的物件。陈瑶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才说,自己进组除了生活必需品和剧本,别的一概不带。她说自己最着迷的是那种剧组带给她的“沉浸式”体验,封闭在角色的喜怒哀乐里,出关了才会觉得这一切别有滋味,能带给观众的效果也是毫不掺水的。


片刻,她举起画好的纸给我看,纸上有个炸毛的七仔。她认真地说这就是自己眼里的粉丝,每根头毛都是有意义的。我看着这个认真的姑娘,突然理解了她再忙也要看一眼粉丝私信的举动。不是艺人和粉丝,也不是谁主谁次,就是很久不见面的朋友,隔着屏幕却格外有话说。细看陈瑶的微博,七仔也时不时地出来露一小脸。

 


采访将近尾声,我们又聊了聊演员工作之外的话题,陈瑶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自己最近还是在学习,学英语和舞蹈。是不是像个中学生,她笑着问在场的所有人。

 

“就看我能坚持多久啦,就算是三分钟热度,我也得坚持,这是对自己的投资嘛”,说起这些,陈瑶的脸上又浮现出我所熟悉的那种执着,好像她还是学生时代,总是相信那句话:做事要有始有终。

 

聊天到了真正要收尾的时候,同事们在一边收拾设备,陈瑶和经纪人姐姐才真正地放松了下来。当时我和一位姐姐挨着坐,她一边整理自己,一边和我闲聊。“我们妹妹就是这样,对人对事都实在着呢”。

 


短促交谈几句后,这一行人收拾完毕,笑嘻嘻地和我们道别,这时候陈瑶又溜到桌子边,悄悄夹起一块鸭肉塞进嘴里。“这个零食也太好吃了吧,下次我们见面要记得这道菜呀”,陈瑶鼓起腮帮子笑得真心实意,好像气味好闻的橙子,永远能感染一大片人。

 


这一下午的相处和交谈,如果要说陈瑶像哪一种颜色,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橙红色。明天的太阳是橙红色的,好闻的味道也来自于橙子。就像陈瑶一样,永远充满活力,期待一切的开始和奇遇。

 

于陈瑶而言,不管是多年前的那个决定,还是入行后的一路前行,都像是一个橙红色的寓言:充满元气,期待未来,永远雀跃着等下一个机遇。


在写到结尾的时候,我顺手翻了翻陈瑶的微博,看到她披着头发骑马,一脸自信洒脱的时候,那个下午的一切又鲜活起来。去吧,小橙子,前路未知,愿你我都永远好奇,永远直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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