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您打开收音机,收听广播节目时,主持人的声音带给您来自世界的讯息;当您观看电影、电视剧时,除了各种美妙的光影,还有声音伴随其中……以往,这些声音工作者们,都“隐藏”在幕后,而如今,我们有越来越多的机会看到他们,了解他们。周扬,就是这些声音工作者中的一员,作为“中国好嗓子”、著名配音朗诵艺术家,配音、解说就是他的日常工作。
前不久,记录电影《厉害了我的国》在广大影迷中产生强烈反响,而且受到专家和业内人士的好评。不少人也注意到给影片增色不少的,浑厚、低沉却不失激情的旁白解说。这个“声音”就是来自周扬: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他说内容不多,谁想到一个半小时,大部分都是我在说话。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电影里面的解说,只是四分之三吧,因为有一部分给剪掉了,确实词太多了。
解说的声音在影片起到很大的作用。记得不少观众在评论《舌尖上的中国》时,就曾提到过,当听到解说人李立宏先生的声音时口水就情不自禁的留下来了。而在《厉害了我的国》中,周扬的声音带领观众回顾祖国的发展历程,同样让人沉浸其中。而在录制过程中的艰辛,自不必说:这个创作呢,应该是痛并快乐着,痛呢,我就是主要是在体能上,每次录音的时候都要录若干个小时,接下来我还有其他工作,所以我中午就不吃饭,如果中午吃饭的话,有可能会影响状态的衔接。
周扬介绍,这次的录制是在春节前夕,他和剧组同事们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工作,甚至过年期间也没闲着:这个前期的他们那个稿件吧,是一个筹备搞嘛,后期有过一次正式录,后来有个大段的改,这中间的小修改,哪怕一句话,因为中影基地在怀柔嘛,离这个北京市区还有好远的距离嘛,所以我还是要得到命令,你马上从这个市里过去,一句话也可以到那儿去录。中影他们那儿的的习惯,是站着录的,很多方面的考量,一个是考虑到他这个电影要跟这个戏里的人物,你的整个儿的状态都是搭的。这不像我们录专题片儿,就是10分、20分的这样的片子,然后我们就侧方切入,可以坐着完成的,好像配影视剧他们都是站着。第一次录的时候从上午一直站到了傍晚,他那中影的棚又特别大,没有空调,可能怕有声音吧,然后又没有暖气,屋里非常的冷,录着录着都开始发抖。
录音棚里“冰天雪地”,还需要站着录好几个小时,剧组里的同事好心提出让周扬坐着录。可谁承想,坐下来只有声音不对劲,又要重来:这一个人太痛苦了,要不还是坐着吧,坐着然后他们就弄一桌子,然后我们的录音指导、声音指导叫王德荣老师,获得了很多的这个国际上的大的奖项。然后有一天他就在外面听,他说:诶,这声儿不太对,你换话筒了吗?怎么回事儿呢?找了半天,发现桌子,这个声音有反射。当时我已经录了1/3多了,他也没好意思说让我重新来,他说你前面再补一段儿吧,然后我读完了。
这次解说的录制,可谓是在周扬自己的艺术生涯上的一次前所未有的挑战,原因却不仅仅是源于录制时的困难重重,更是因为这部电影的“特殊性”:这个影片吧,它有一个特点,它是长记录片、电视剧纪录片的改编而来的纪录电影,取材自《辉煌中国》吗。《辉煌中国》大概有那么多集,那么多的镜头,那么多的内容,那么在这个长记录片里去表达它的时候呢,它可以在每一集里面,分别去阐述某个点,整个的片子的结构上来讲,电视那个它就更加从容吧。那么到电影呢,他就是个浓缩了。他要把若干点,都要谈到,表现出来,所以他要极度的浓缩,好几千个镜头要想办法的,有机的,合理的,科学的融合在一起,那么这是在他们这个影像的剪辑上、创作上,还有整个儿的导演构思上,有这样的一个特点。
在艺术性和主题性的权衡上,周扬始终尊重影片的气质和调性,会根据影片情节的情绪和内容进行不同的声音气质表达:在我的解说上,肯定也要有不同的一些体现、思考,他涉及到的点多,那么它的每个点的表达都不一样。你讲到前面,成就的时候,他是很激励人的,而且都是干货,没有必要含蓄,你就得放出来。你看前面是震撼,第二部分讲的是下乡干部,还精准扶贫,这个时候你的声音其实该怎么表现呢?你不能延续原来那种亢奋的,而且我录音的时候是没有音乐的,只能是我跟导演多沟通,多留几个方向,那么同时我也竭力的去、想办法去符合整个结构中的、每个段落、每个点表达的那种气质。表现这个驻村干部和精准扶贫这个地方,你情感的得稍微的内在一点,而且呢,生活化一点,不温不火吧,有人情味儿,有温暖在里面。然后呢,接下来又到了这个自然生态。因为我一直认为呢,声音一定要有脑子,懂得去寻找依据,挖掘文字内在的、想表达的一些东西。描写这个祖国大美山川,描写自然生态的时候,多少要有一种充满期冀的这种情怀在里面,要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美好生活的这种向往。声音的状态上、形式上来讲,就多一点点的较为阳光的气质。内心丰富,声音阳光。
参与《厉害了我的国》的解说,周扬认为,与以往同类工作最不同的感觉就是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感:说实话,刚开始接这个任务的时候,就觉得就是个工作任务。刚开始的时候,政治意识还不强。然后后来越录吧,就觉得那种,说实在的,那种使命感、自豪感,越来越强。我特别喜欢真实和实在的一些东西,这也是我的艺术追求。这事实就摆在那儿,这成绩就摆在那儿,作为一个中国人,你应该为之自豪。《厉害了,我的国》它这个“我的”,指的不是某几个人,而是整个我们中国人。特别的直接,干净,利落的,把这个主题表达出来了,“厉害了,我的国”。而且你会从中越来越深入地了解国家的这个未来的方向,抓那几点,包括教育、扶贫、国防力量,包括那些大国重器、自然生态,所以突然间你就会对这个国家有信心了。
参与《厉害了我的国》的录制,周扬面对挑战收获颇多。而近些年来出现的,以声音为主的《朗读者》、《见字如面》、《声临其境》等节目,给周扬带来更多机遇,让他在声音工作者这个岗位上,不断前行。
周扬认为,互联网为声音艺术提供了一个更广阔的蓝海。可作为《声临其境》的特邀嘉宾、专家组成员,他却感到很大的压力:我特别感谢他们,因为他们能够想起我。压力蛮大的,因为我本身配影视是新兵嘛。虽然十几年前也配过,但到后来我就广告和专题配的更多一些,所以就没在那边儿配。对我来讲压力是蛮大的,因为毕竟我经验不是很多的,这个不是谦虚,确实是这样,你让我去给这个普通的配音演员去评论,我也是心虚的,说实话。
很快,周扬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他把自己当做一名普通的观众,来聆听演员们的声音大剧;他说:后来我换了一种心态,我是可以用第三方评论员的这种态度了,当大观众的态度来看待这个问题,也可以嘛,最终都要呈现给的东西还是给观众看的,观众也能够看出一些问题了。
虽说评论的角度是从观众出发,可在周扬的心里,还是通过演员的表现,感受自己的配音工作:梅婷说了,她说要让我在舞台上去演,我就很舒服,真让我配音的时候,真痛苦死我了,所以我最大的感觉就是他能够整个儿的就再演一遍。她当时配了《唐山大地震》经典的一段,但是我就说这个徐帆已经演的非常好了,她该怎么办呢?梅婷该怎么办呢?我们后来在电视里呈现是就是她当时真的就是跪在那儿,真的就是那样一个状态,呼吸也好,状态也好,情绪她整个就是再演了一遍。挺好的,我觉得这个对我的以后的配音工作的也是有一个好的一种促进。
周扬觉得,相比演员,普通配音员的工作确实更加困难:最大的一个体会就是配音演员的核心,还是演员。你在配任何一部戏的时候,其实比拼的还是你的这种表演能力。在配这部戏的时候,有一个重新演一遍的,这样的一个过程和状态的话,我相信一定非常好。所以演员再回头再给自己的东西配的话,那么他还是得心应手。配音演员难就难在,你要给别人配音。
对此,周扬并没有妄自菲薄,他反而更加理解配音演员的重要性:所以说,我们说配音演员的重要性在哪儿呢?有的时候是能够增色的,你比如说周星驰,真的是他的这个声音成就了这个角色,更加完善了这个角色。还有的时候就是导演,他在前期的时候他拍的电影,对这个人物没把握那么的准确。那怎么办呢?你可能声音,来找一找。还有的就是说,演员的这个台词不行,用好的配音员给他的声音来弥补。
在以往的理解中,配音演员不露脸,就应该是蜡烛,被燃烧并融化在剧情中。现在网络世界给了他们露脸的机会,让更多的人认识、熟知。周扬觉得,这样确实可以鼓励大家努力创作。不过,他在心里也有自己对于配音、解说的原则:因为我们作为配音演员、解说员来讲,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的声音、气质、表达一定要跟他融为一体:我一直坚持的原则就是,一部影片也好,一部宣传片也好,广告也好,受众最好的感觉就是,我看到了、接触到的这个作品,我就觉得舒服,但是我也不知道(哪舒服),反正我就投进去了,而不是说,一下子你的声音跳出来。我觉得这是对的,我处理的那种风格是符合这个影片的调性的。
细数他以往的录制工作,他都会尊重导演的想法,让自己的声音和影片融为一体:导演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要求啊,希望我是声音去弥补加分什么的,这个我不敢奢望。它的内核呢,还是影片一个整体,内在的一些表达,通过声音清晰地传递给受众,我就觉得我成功了很多了。虽然我会提出来我的想法,导演是不是可以这样?但是我的前提是完全要尊重导演的意见,导演的一些想法。我录这个《捉妖记》里的那个旁白嘛,就两三句话,虽然不多,但那个导演必须跟着。导演呢那个小妖的原型就是他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他表情和方方面面,又客气又耐心,他的想法非常的清晰,你理解了之后,一出来。OK,就是这个了,谢谢老师。
周扬认为,真正的声音艺术创作蕴含着独有的人类情感,才会愈发彰显它无穷的魅力:声音这个载体,它的最终还是要尊重他的内核,也就是内容,要服从内容。最最简单的一种表达的就是让别人听懂你的说什么。然后呢,进一步的让你的受众,通过你的表达,得到感动,然后形成一种情感上的共振。艺术的最高境界是控制,涉及到方方面面的艺术领域,你比如说像这个书法家,其实他的每一笔,一点一捺,看的很轻松,其实他的多少年的这个经验和磨砺,造就了他这种控制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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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RBC主播在线 ID:RBCzhubozaixian 记者:于浩 编辑:李林蔚&刘越 点击阅读原文领取上百G免费播音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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