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N FANG|As Time Goes By
萬芳 時間仍然繼續在走
無畏世俗既定眼光,清楚自己心底堅守的價值與熱情。
在萬芳柔情飄逸的歌聲裡,聽見的是她反骨堅毅的個性,
還有跨越每個不同人生階段,勇敢拼搏而來的自己。
唱歌對萬芳而言,是伴隨著血液而來的天生因子,由自己開口歌唱所編織的那些歌曲,陪伴她度過非常多美好的人生時光。從小就愛唱歌的她,十四歲時開始接觸收音機廣播,每次聽完歌的隔天便會到學校去唱給同學聽,發現每個人聽完都有不同的表情。當下她的腦中便閃過一個念頭:希望有天可以唱歌給很多人聽。高中畢業後到民歌餐廳駐唱,大學時參加了「木船」餐廳民歌比賽,獲得唱片公司青睞,原本極度排斥當歌星的她,想起十四歲時的那個微小願望,便下定決心踏進了唱片圈。「曾有一度背離了音樂,當我發現自己只有在舞台上唱歌,生活裡已沒了唱歌這件事的時候,那是一個很傷痛的自覺。所以我盡量讓自己過得簡單一點,畢竟當一個歌手沒有辦法那麼純粹,很多節奏跟不上,價值觀也不太一樣,我學會慢慢地去找到一個,如何與這個世界相處愉快的舒服方式。」她自承日常生活很簡單,因為覺得複雜的事物有點累,有時甚至懶得去解釋。
因為純粹喜歡戲劇,萬芳亦從1995年接觸表演到現在,透過角色創造的趣緻過程,而有機會進入不同的生命觀點。「我雖然不是科班出身,但因為在『屏風表演班』國修老師的指導下,對於角色創造這件事情有了學習。加上自己也喜歡心理學,覺得戲劇真的很有趣,同時也開啟我對舞台空間有不同可能呈現的想像。經過舞台劇的訓練,對於歌手的舞台便能更完整地詮釋一首歌,而不只是唱一首歌。」無論是公視人生劇展《長假》裡即將離開人世的辛勞母親、《不愛練習曲》令人恨得牙癢的角色,抑或電影《詭絲》裡令人戰慄的演出,萬芳的表演逐漸走往內在探究,表達生命與生活中關心的議題。她坦言,這些不同身分與角色轉換,都是她個性的一部分。
訪問萬芳的隔天,正是她首次攻上小巨蛋開唱的售票日,創下秒殺完售的成績完全不讓人意外。演唱會主題沿用出道第一張專輯的名稱,是來自於她個人的提議。「音樂路上走了二十七年,也許緣份到了,就試試看唱進小巨蛋,把所有的『一個人』聚在一起,讓我看看大家過得好不好。」她笑說曲目安排上確實有非常大的困難,因為聽她歌的人有聽九〇年代的,有聽兩千年以後的,有些是從過去一路聽到現在的,跨越不同世代。有人對她印象還停留在〈猜心〉、〈新不了情〉,有些則是最近幾張的〈原來我們都是愛著的〉、〈我們不要傷心了〉、〈夜照亮了夜〉;加上她又是廣播主持人、演員,每個人接觸到萬芳的面向都不一樣。「聽到過去那些情歌勢必會勾起許多回憶,近期作品較多是聊到關於生命的各種課題,包括成長、離別、父母等等。每個人擁有的情感不同,然而生命階段來到了2017年的現在,希望能夠透過不同階段的音樂,去碰觸那個時間的你自己。」
演唱會合作夥伴邀得導演郭子,以及黃韻玲擔綱音樂總監,默契絕佳的鐵三角組合,光是在開會發想階段就歡樂不斷。「屬於群體記憶的經典歌曲一定會唱,但我也私心希望有一些非主打歌可以放進來,比如:新歌加精選專輯裡面的新歌〈演技〉,或是我跟小玲合作過的一些作品〈鐵罐咖啡〉、〈你的世界〉,以及近期的作品〈可是我還是學不會〉、〈練習失去〉等等。」萬芳堅信,那些曾經不被廣為流傳的作品,極可能是某些聽歌者生命中的主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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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每個人面對夢想的緣由不盡相同,萬芳深信,「快樂」是一個很重要的動力。「如果覺得不快樂,稍微去思考一下那個不快樂的源頭,是什麼讓你不快樂了?」小時候的萬芳只知道自己很愛唱歌,從沒想過有天可以唱給這麼多人聽,進入到許多人的生命裡頭,感覺時間仍然繼續在走。「二十七年來我也沒有停止過唱歌,這場演唱會涵括自己面對過去不同生命階段的萬般情緒。該放手的便應該要放手,若還緊抓著過去不放,要如何面對未來?因為不知道明天先到,還是無常先到。」她認為,人總有一天會走到終點,應該好好地走未來的日子,讓自己更好。該放手的、該原諒的、該為自己多一點的,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方法。
「對我來說,『初衷』很重要。當我在唱每首歌時,都會希望回到創作當下最初始的純粹狀態。」萬芳衷心期望能夠透過她的音樂,一起擁抱過去的自己,然後微笑地往前走。
執行、文字|黃偉雄 攝影|AJerry Sung(Canvas Taip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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