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真的认命了。
第六章：跟野汉子跑了
第四章：红豆生南国（4）
第二章：寡妇的勇敢！
第一章：命里带煞的女孩。
前情回顾：
至死无望。
她给葛振宇发消息：明天，我们去领证，后天，办领养平平的手续。
第98章
葛振宇在实验室忙碌，没有看手机。
一直到傍晚7点，他才看到红豆发给他的那条短信。
他没有去想红豆为什么改变主意，他只是非常高兴。
他独身到35岁，早已习惯了冷清的家和自己煮的白水面，不知从何时起，他觉得有一个家，有妻子有孩子，似乎是十分好的事。
他永远迟钝，永远等待。
等待的尽头是什么呢？
他以前觉得，等待的尽头或许是无望。
看到那条信息时，他忽觉等待是有望的。
他赶紧打电话给红豆确定领证的时间。
精确到分钟。
有了精确的时间，他心里才踏实。就像他过往的生命里，需要一串又一串的数字去固定，精确到小数点后几位，甚至后几十位。
彼时，贺小丽回厂，红豆正在跟贺小丽谈话，接到葛振宇的电话，红豆说了句“等等再聊”，便挂了。
葛振宇回到家里写论文，写着写着，他发现自己的衬衫扣子掉了一颗。
该去买身西装吧，葛振宇想。
走出门，又觉得这样的天气，穿西装或许很傻气。
他不怕红豆会笑话他，只觉不够隆重。
他简直不知道要怎样隆重才好。
到服装店，被店员忽悠，买了一件丑极了贵极了的红衬衫。
他觉得很丑，但店员觉得美，他便买了。
他向来无止尽地迁就别人。
02
红豆的办公室。
贺小丽搓着手。
女土匪一样的贺小丽，甚少这样局促。
红豆正在整理单量，没有抬头，问：“怎么下午不在厂里？”
“老板，我去送货喽。送完，去逛街买了条裙子。冒耽误工作咧。”贺小丽说。
红豆还是没有抬头：“你身上的裙子至少上万，你什么时候这么舍得了？”
贺小丽一贯如湖南的辣椒，鲜红热闹。
这时候嗫喏着：“朋友……送的。”
贺小丽自下午接了红豆的那个电话，心里始终忐忑。但又抱有希望，希望自己想多了，红豆并不知情。
红豆抬起头：“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朋友吗，叫什么名字，我给你把把关。”
“老板，我不想说。”贺小丽低头。
红豆猛地将转椅背过去。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小百年糊涂，喝了两口：“小丽，不要同张远在一起。”
贺小丽不吭声。
红豆说：“我与他的关系，你不知情？就算你之前没有见过他，他的名字你应该听过无数遍吧。”
贺小丽还是不吭声。
红豆将二两五的小百年糊涂喝完。
终于将转椅转过来，声音变冷了：“你被开除了。”
03
该戳破的，已被戳破。
贺小丽忽然爆发了，哭着上前几步，扶着桌子，上半身倾向红豆：“为什么要开除我？老板，我是陪你一起苦过来的。一分钱提成都没有的时候，我贺小丽有没有离开你？有人来档口闹事，熊春跑了，我没跑！那时候你租不起写字楼，在城中村租民房当办公室，没有在工商局申请注册之前，有人来查，我背着办公用品从窗口爬下去就跑！你去政府请愿，我跟你一起，武警来的时候，我退缩过吗？7月份，工厂赶工，我熬了一个月……”
红豆的心里淌着一条河。
河里有她与贺小丽一起喝过的大酒，一起有过的快乐与难过。
她起身，与贺小丽的面孔只有两寸的距离。
“我一直都知道你付出多少。小丽，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厚待你。
可我绝不能允许你和张远谈恋爱。”
“就因为你俩好过吗？他跟你好过，就要为你守节一辈子吗？老板，你太自私了。你们俩已经分手了，他跟你没有关系了，你为什么不能成全我？”
贺小丽与红豆两两对峙。
红豆大大的眼睛淌成了河。
“小丽，张远不是个好男人。他不值得。他永远不会停留。他是富二代，花花公子。”
“我会是他最后一个。”贺小丽说。
红豆蓦然笑了：“你拿什么确定你是他最后一个？”
04
“他没有儿子。我给他生儿子。”贺小丽非常坚决。
“他不在乎这个。你生100个儿子，都没有用。”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乎？广东人都想生儿子。他对我很好。”
张远，能让每一个女人感受到情爱的热烈和情爱的沉重。
红豆的身躯紧绷着，僵硬了。
她搂住贺小丽的头：“你不要犯错，好吗？你的嗲嗲姆妈那么疼爱你，你想找个好男人给他们好的生活，我理解。可张远做不到。小丽，你听到了吗？张远做不到。如果你为他生了孩子，你就没有回头路了。他的前妻是怎么死的？”
贺小丽说：“老板，你是不是确定要开除我？”
“你不要联系他，我不开除你。”
贺小丽挣脱红豆，后退几步：“那我走。”
“小丽。”红豆喊了一声。
贺小丽打开办公室的门，泪流满面地回头：“老板，你是个狠心人，祝你发财。”
门“砰”地关上。
红豆被沉入漫无边际的虚无中。
贺小丽走了。
奔向每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所自以为的爱情里。
红豆想起张远，又恨又难过。
风永不停歇。
张远也永不停歇。
他动了她身边的人。
这让她心里弥漫硝烟。
手机响了。
瑞瑞偷偷给她打电话：“妈妈，小丽阿姨和你还好吗？”
红豆隐忍着，笑笑：“还好。”
她怕敏感的瑞瑞会难过。
瑞瑞想了一会儿，哭泣：“妈妈，你别跟小丽阿姨好了，也别跟爸爸好了。妈妈，你去找个好人吧。”
连小孩子都明白，红豆和张远，再也不可能了。
瑞瑞不再固执地希望红豆嫁给张远。六岁的瑞瑞，懂了多少事呢？
05
葛振宇发信息给红豆，再次想确认时间。
红豆从冗长的情绪中醒来。
小虫子在头顶的白炽灯边飞啊飞。
红豆说：“老三，算了。我们都太草率了。”
葛振宇的思路被打断，愣住，下结论：“不草率。我已经想明白了。”
“我并不爱你。你也并不爱我。这样结婚会尴尬。”红豆说。
“我父亲母亲当年结婚的时候，还不太熟。组织介绍的，他们结婚前只见过两面。”葛振宇试图寻找论据，来解题。
“我们不是上辈的人。我那会儿是一时冲动。对不起，老三。”
葛振宇沉默一会儿，说：“那你想结婚的时候，跟我说。我总是在的。”
•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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