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史上,很少有演员像李小龙一样获得至高的尊重和赞誉。他被称为“世界武道变革先驱者”、“武术宗师”、“功夫之王”,也被誉为“功夫片的开创者”。除了个人的武术和演艺成就,他的身上,曾经更是被寄予了使东方文化走出自卑的一种期望。
45年前的今天,1973年7月20日,李小龙在香港猝死,年仅33岁。“一颗巨星从此陨落。”他的死因扑朔迷离,不管是医院诊断说明,还是他人回忆,从未得到人们的普遍认同。
李小龙(1940年11月27日-1973年7月20日),原名李振藩,华人武打电影演员、功夫片的开创者和截拳道创始人,师承叶问,出生于美国加州旧金山,祖籍中国广东省佛山市顺德区均安镇。他在香港的四部半电影3次打破多项记录,其中《猛龙过江》打破了亚洲电影票房记录。
如果李小龙没有遭遇悲剧,而是活到现在,他的武术和演艺生涯会怎样?在电影史上的位置又将如何?历史不可也很难假设,但回顾李小龙生前进行的思辨、自我反思,以及对中西文化的审慎态度,他很难会变为一位平庸的功夫明星,而依然可能是世界近现代电影史上最闪耀的巨星之一。
生前,李小龙给一位叫约翰的朋友写信:
你有没有发现,你的思考方式与我的截然不同。究其原因,艺术是让“个体生命”获得解放的一种手段。你的方法不等于我的方法,反之亦然。所以,无论我们能否走在一起,切记住,哪里有绝对自由,哪里就有艺术生存的土壤。
由此可见他对自由的理解兼具一种独立与包容精神。他曾经打算要在美国设立连锁性的功夫协会,但是,随着他的学识与日俱增,哲学和武术的知识也日益精湛之后,他对传统的看法有所调整。但这并不意味着李小龙背弃他的中国传统和哲学。“他花了大量时间来寻找人类的共同根基,而不是寻找民族的根基,来证明他的信仰体系和行为。”
《精武门》(1972)剧照。
人们记住李小龙,是因为他在格斗中展现的身体运用技巧、心理战术,也是因为他给东方文化带来了一种自信。其实除此外,他还进行了大量的哲学思考,而他早年在华盛顿大学念的专业也是哲学。今天,书评君摘编的文章就出自李小龙本人。他是希腊经典哲人的追随者,也是中国古典思想的学习者。他说的思考与行动分裂危险,“哲学正濒临一种信仰的危险,人们只宣称信仰什么,但很少付诸实际”,至今读来也引人深思。
作者 | 李小龙
“好勇斗狠”的童年与哲学起步
在完成《唐山大兄》(The Big Boss)的拍摄之后,我和嘉禾电影有限公司的工作人员一起由泰国返回中国香港。那时许多人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是什么让我放弃了在美国的演员生涯,而回到中国香港拍戏呢?”因为中国的电影业还不是很发达,所以,似乎大家都普遍认为在中国拍戏没什么前途。对于这个问题,我只有一个简单的解释:我是一个中国人,我要尽一个中国人的责任。事实上,我是在美国出生的华人,这也许是偶然,也许是我父亲人为安排的。那时,美国的华人大多来自广东,他们都思乡心切,任何与家乡有关的东西都足以引发他们的乡愁。
李小龙作品之《唐山大兄》(1971)剧照。李小龙是主演,也是编剧。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戏剧便十分盛行。我父亲是一位著名的戏剧大师, 很受人们欢迎,在美国表演了很长时间。在他带着妈妈去进行一次演出的途中,我来到了这个世界。
但是,我父亲并不想让我接受美国的教育。当我达到入学年龄的时候, 他把我送回了中国香港——他的第二故乡——和叔叔们一起生活。可能是由于遗传或环境因素的影响,当我在中国香港学习的时候,我对电影制作产生了浓烈的兴趣。父亲那时也结识了许多电影明星和导演,其中有已故演员钱展(音译 Chin Kam)。他们把我带进摄影棚,给了我一些角色来演。我从一个小角色开始,逐渐成了明星。
法国动画片《李小龙》( le petit dragon ,2009)借李小龙为创作原型,讲述了一段拥有相同面孔的树胶玩具娃娃独闯花花世界的冒险故事。图为剧照。
那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经历。那时,我第一次接触真正的中国文化。我被它深深地吸引了,而且我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就是它的一部分。那时我还没有意识到环境对人的性格和个性的深刻影响。
从童年到少年,我都是一个捣蛋鬼,让长辈们很是失望。年少时我格外调皮,很霸道,脾气暴躁,易怒。不仅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对手”都躲着我,连大人们有时都让我三分。我不知道是什么让我如此好斗。遇到看不顺眼的人,我脑海中立刻就会涌现一个跟他一较高低的念头。用什么去挑战他呢?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的拳头。我知道,击败别人就意味着胜利,但我忽略了以武力取胜并非真正胜利的道理。当我踏入华盛顿大学,在哲学的熏陶启迪下,我对自己以前幼稚的行为悔恨不已。
我之所以选择读哲学,与我童年时的好勇斗狠很有关联。我常常问自己:
胜利了又怎么样?
为什么人们把胜利看得这么重要?
什么才是荣誉?
什么样的“战胜”才是光荣的?
于是,导师协助我选课程的时候,他认为,以我刨根问底的发问精神,最好修习哲学。他说:“哲学会告诉你为了什么才活着。”当我告诉我的亲人和朋友,我选择了学习哲学时,他们都大吃一惊。
大家都认为,我会去学体育,因为从童年到初中毕业我惟一感兴趣的课外活动就是中国武术。 事实上,武术和哲学虽看似对立,但我认为,中国武术的理论与哲学的边界已经变得模糊了。
每个动作都应该有它的缘由和来龙去脉。中国武术应该有一整套有用的理论。我希望能把哲学精神融入武术,所以我坚持学习哲学。
李小龙:各种各样的“专家”和“宗师”告诉我们,武术就是生命本身,也有不少哲学家和书斋中的研究学者发表对武术的各种高见。我想知道的是,他们当中有多少人真正理解武术。的确,生命并不意味着停滞、偏见和受限制的框架。生命是有节奏和无节奏的不断运动。生命也是不断变化的过程……环顾一周,你可以发现,现在的武术界有形形色色的招式演练者,技术艺人、麻木不仁地按照套路去做的机器人、传统的歌颂者,所有这些人都是绝望的组织者。
我对学习和练武从不懈怠。当我对中国武术的历史追根溯源时,我常常有这样的疑问:现在每种中国功夫都有他自己固定的套路和风格,但这些真的符合创始人的原始意图吗?我的答案是否定的。形式会阻碍进步,什么都是这样,哲学也是如此。哲学让我把截拳道带入了武术界新领域,而截拳道则让我的演艺生涯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看到了新的起点。
李小龙作品之《龙争虎斗》( 1973)剧照。
生活:事物的整体性
许多哲学家都是说一套,做一套。他们教授的哲学与其身体力行的哲学大相径庭。哲学正濒临一种信仰的危险,人们只宣称信仰什么,但很少付诸实际。
哲学并不是生活本身,而是追寻理论知识的活动。大多数哲学家都不是为了将哲学理念付诸实践,而是仅仅将哲学知识理论化,思考哲学问题而已。而要思索一件事则需置身事外,和它保持一定的距离。
在生活当中,我们总是很自然地接受所有我们看到的东西,而且大体上也不会有什么疑问和顾虑。但是哲学精神就是要对生活的一切事情质疑,它努力把现实转化为疑问。比如问这样的问题:“我眼前的椅子真的在那里吗?”“它能独立存在吗?” 因此,哲学不是顺其自然地生活,让生活变得更轻松,而是将其复杂化,用无休止的疑问来替代世界的平静。就像问一个正常人他是如何呼吸的,那么当他有意识地描述那个过程的时候,他马上就会感到呼吸困难。那么,为什么要扰乱我们流畅的生活呢?为什么要制造这样人为的麻烦呢?人能呼吸,这就够了。
李小龙早年在《细路祥》(1950)中的剧照。
西方人接触现实的方式主要是通过理论,而理论始于否定现实——谈论现实,环顾现实,抓住能吸引我们感官的东西——然后把它从现实中分离出来。因此,哲学一开始就会说,外部世界并不是一个基本事实,所以任何以外部世界的事实为前提的假设,都不是充分有力的假设,它们的存在值得怀疑,而且它们需要被分离、解剖、分析,看到底能不能得出那样的结论,就好像有意识地站到圆外边去画圆一样。
法国伟大的哲学家和数学家勒内·笛卡尔,提出了类似的问题。因为万物的存在都不确定,包括自身的存在也是如此,那么世上除了怀疑的阴影之外,还有什么不令人怀疑呢?当一个人对世界产生怀疑,甚至对整个宇宙都产生怀疑的时候,这个世界还剩下什么呢?让我们站到世界之外一 会儿,跟着笛卡尔,看看世界到底还剩下些什么。
根据笛卡尔的看法,“我思故我在”,世界剩下的就是怀疑本身了。 因为任何可疑的事物看起来都一定像真的。同样,整个世界都很可疑,也看起来都像真的。怀疑即是思考,所以思考是宇宙中惟一不被否定的现象,因为否定本身就是思考。当思维存在时,我在怀疑,我在思考,自然就说明了人的存在,因为任何思维的思考都必须涉及作为主体的人。
《论灵魂的激情》
作者: (法)勒内·笛卡尔
译者: 贾江鸿
版本: 商务印书馆 2013年10月
“灵魂的特征是能思而无广延,身体则有广延而不能思。”
在中国的道和禅宗中,世界是一个不可分离、相互关联的场所。任何 一部分都不能离开其他部分而独立存在。 也就是说,没有暗的星星,就没有明亮的星星,没有星空周围的黑暗,也就没有星星的明亮。对立事物总是相互依存,而非相互排斥,这样,个人和自然也不再有任何冲突,人与自然和谐地融为一体。
所以如果思考存在的话,思考的人和被思考的世界也就都存在了。一个事物的存在,也是为另一个而存在,它们之间不可能分离。因此,世界和我都是积极关联的,我看着这个世界,世界被我看着。我为世界而存在,世界为我而存在。如果没有事物可看、可思考、可想象,我便不会看、不会思考、不会想象,也就是说,我不会存在。一个可以肯定而且很重要的基本事实就是,物体和世界是共同存在的。任何一方离开彼此都不能单独存在。除了考虑物体和外界环境之外,我对自己一无所知。除非我思考事情,不然我就没有思考,因为思考事情让我认识了我自己。
李小龙:如果一个人心存偏见,或者执迷于某种固定的招式,他就不能充分完整地表达自己。
仅仅谈论意识的客体是没有用的,不管它们是饱含情感还是枯燥乏味,一个客体必须要有一个主体。主体和客体是一对互补物,像所有其他事物一样,它们是一个整体的两部分,相互促进。当我们握住中心时,如果从旋转圆的中心看去,那么对等的两边便是一样的。
我不是去经历某事,因为我本身就是经历。我不是某种经历的主体,我就是那种经历的结果。我就是意识。除了我之外,别的都不是我,也不存在。
因此,不是因为热,我们才出汗,出汗本身就是热。这就好像是说,太阳就是光,是因为太阳发出光。这种奇特的中国哲学观点并不为人熟知,因为我们根深蒂固的观点认为先有热,身体才会出汗。换另一种说法也许让你惊讶,就像说“奶酪和面包”,而不是说“面包和奶酪”。这种令人惊讶、而且看起来违背常识的说法,也许会在下面对“水中月”的讨论中得到说明。
“水中月”:生命就是存在本身
水中月的意象可以用来比拟人类的体验。水是客体,月亮是主体。当没有水时,就没有水中月,反之亦然。但当月亮升起时,水并不想去倒映月亮的影子,而即使最微小的水波涌出,月亮也并不想去反映这一变化。因为月亮并不是有意投射自己的影像,而水也不是故意反衬月亮的光辉。“月印万川”的景象是月亮和水共同作用的结果,水展现了月亮的光辉,而月亮显示了水的清澈。
世间万物都处于真正的关系网络中。这种相互依赖性说明,在某种关系中主体创造了客体,也就等于客体创造了主体。这样,知者不再觉得自己和所知的事物相分离,体验者不再觉得自己和所体验的事物相分离。因此,所有关于从生活中获得什么,从经验中有所求的看法都是荒谬的。从另一角度说,有这样一个事实越来越清晰,除了我与万物为一体之外,再也没有离开万物而有意识的“自我”。
唐朝的道琳法师说过,“一切并无可努力之处,唯有平凡而一无特别。用自己的饭,挑自己的水,做自己的法事, 一旦累了,倒卧便睡,无知者自会笑我,但智者却会知我。”一个人并不是在某种概念或科学定义下生活。因为生活的真谛就简单地存在于生活之中。比如当你沉浸在欢乐之中时,没有必要停下来考虑,自己能否获得更多的快乐,也不要自满于当前的欢愉,可能你只是希望自己是快乐的,因为这说明你没有错过任何东西。
《李小龙:遗失的访谈》( Bruce Lee: The Lost Interview ,1994)封面。该片收录了美国节目《皮埃尔·伯顿秀》对李小龙的一段未经编辑的实录(1971年,香港)。访谈中李小龙讲述了他的生活、他的武术信仰和他的哲学思想。
当我们活着的时候,生命便是存在的——生命之河畅通无阻,所以活着的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活着的,生命就是存在本身。在生命的长河之中,生命就是存在的,没有什么疑问可言,因为我们此时此刻就活着!完整的意识不会竭力去思考分离那些原本不可分的事物,而一旦完整的事物被拆开,事物也就不再完整了。拆开的汽车零件不是都好好地放在那儿吗? 但是它们却不再是原来的汽车了,缺少了以前的功能,也丧失了曾经的生命。所以要想全心全意地过好生活的每一天,秘诀就是,生活就是生活本身。
“我要的颜色”:论中西思维
我和几个朋友聊天时,当我提到阿奎那时,我首先引述了这样一句话:“把颜料从桶里拿出来,你可以将这个房间涂成任何颜色,任何你想要的颜色。”我认为这句话不是他说的,但是下面的话很可能是他对这句话的理解:如果一个人愿意接收一种哲学体系里的第一个前提,那么剩下的前提他也必须被接受。
这样我们也必须接受阿奎那和他的《神学大全》(Summa Thelogica)的第三篇文章,这是一篇讨论上帝存在的文章。
上帝存在的五个证据:
“一件事物不可能在同一方面、同一方向上既被推动,又是推动者。 那样它就要推动自己……因此一定有一个不受其他事物推动的第一推动者, 而这第一推动者,也就是人人都知道的上帝。”
“必有一个最初的动力因,此最初的动力因就是上帝。”
“我们不能不承认有某一东西:它自身就具有自己的必然性,而不 是有赖于其他事物得到必然性,不但如此,它还使其他事物得到它们的必 然性。这某一东西,一切人都说它是上帝。”
(等级,或从多到少)“世界上必然有一种东西作为世界上一切 事物得以存在、具有良好以及其他完美性的原因。我们称这种原因为上帝。”
(没有智慧,就没有机遇和目的)“必定有一个有智慧的存在者, 一切自然的事物都靠它指向它们的目的。这个存在者,我们称为上帝。”
以上关于上帝存在的论证都基于第一个前提,或是所谓的“证据”。 因此,如果移除“阿奎那运动论”的第一个前提,那就会陷入“最初动力因”的第二个证明,如此我们会继续陷入第三个、第四个,或第五个前提。
这些论证令人感到不安,尽管它们说理充分,事实清楚,容不得半点犹疑, 我要么接受他们,要么拒绝他们。
例如,经历痛苦,并不一定意味着理解它,接受它,或干脆否定它的存在:它是。但是并不是说所有人都会这样理解痛苦,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所有人必须要做的就是,尽力去治疗痛苦。
李小龙作品之《猛龙过江》(1972)剧照。
但是,当我说痛苦“是在那儿”,它暗示着我正在经历某些事情,但是将这些事情和除了我自己以外的其他人联系起来才是困难所在。我认为,这不可能仅仅是语意上的困难。从语意上来说,我们可以对一个具体的想法、概念或词语,用大致同样的方法作出回应。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想法、概念或词语在我们的本土语言中有对应的说法。
但是,当一个西方人推理起来,他可能会区分一些事物,而中国人对此无法作出区分。事实上,中国人在思维的过程中,可能都不会有“区分”的概念。中国人习惯把事情看作完整的整体,或是一个不可分的整体的两个共存体。这两个共存体的意思(不管是任何事情)都源自“彼此”,且彼此相辅相成。因此,“彼此”不但不相互排斥,还会相互依靠,相辅相成。
在汉语中,事物都是被当作整体看待的,因此,试图建立某种直接的因果关系是不可能的。例如:
“good”的汉字是好,“bad”是坏。结合在一起,就是一个新词汇“好坏”,意思就是“品质”。构成“好坏”这个词,就需要把“好”和“坏”加在一起。而“lorg”的汉字是长,“short”的汉字是短,结合在一起就是事物的长度。“buy”的汉字是买,“sell”的汉字是卖,而合在一起则形成了“交易”这个新词。
事物不是相对,而是相互补充,且互补的部分能够共存。它们不是被看做因果,而是像声音和回声,光和影一样成双成对,如影随形。所以,骑自行车的人要前行,就要一只脚蹬踏,另一只脚放松,这种一踏一松构成了不断互动的整体。
当阿奎那开始为他的理论辩护时,预先假设了存在或存在物,因为要谈论“动”的方式,首先就得暗示事物的存在。也就是说,事物在运动。 而阿奎那在第三篇文章中所问的,就是为了让我接受他的说法中的“那桶油漆”,也就是接受上帝的绝对存在。我更情愿把阿奎那的教条看作是一种信念,而不是“理智”。
当理智山穷水尽之时,我不能,也不会“嘲笑”信念。 中国人认识到,最高真理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它不需要去努力证实,作出假设,分离自我。中国人放弃对真理的理性追寻,绝圣弃智,停止所有的心理活动,紧紧抓住自我意识,以获得精神上的收获。人就是简简单单的人。
《生活的艺术家》
作者: 李小龙
编辑:约翰·里特
译者:刘军平
版本:后浪·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2018年1月
本文内容经后浪出版公司授权整合自《生活的艺术家》序言、第一章和第四章。整合有删节,小标题为编者所加。作者:李小龙;译者:刘军平。整合与编辑:西西。欢迎转发至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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