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 “进化”归来,“少年”何在?

满江 “进化”归来,“少年”何在?

娱文乐 内地男星 2020-11-16 18:56:20 1098


如果歌手形象前后变化太大,音乐作品又给人强烈的包装感,很容易引来丁太升点评萨顶顶那样的“杀声之祸”。

但一样是形象变化巨大,唱片艺术概念化强烈,复出后的满江与他的《Mr.man》《冬某日》到最新这张《进化论》,却得到业内外高度好评,称其为“宝藏歌手”。

为什么?报道和乐评都无法代替一个人去喜欢一个歌手,请听满江的新作《进化论》吧,听这位20年前以阳光少年形象闯入大众视野的歌手、音乐人,这些年来,由内而外的“进化”。

 

封面上这个人像梵高

满江的新唱片实体拿在手上,厚厚的,不像一张唱片,更像一本书。封面画像上那个人乍一看,眼神冷峻更像梵高。

画是满江的太太、自称“老郭”的小郭画的。满江说,画里这个人的眼神这么冷,不像我啊,我平时都是喜欢笑的。小郭说:“平时我看到的你有这样一面。”一个人是有很多面的,有一些面,他人不了解;有一些面,连自己都不够了解。

满江有多少面呢?大部分人印象中的满江,是那个有着阳光笑容的少年歌手;一部分人印象里的满江,是4年前他在《中国好歌曲》节目中复出时的熟男之姿。2020年,带着《进化论》而来的满江,又跟2016年有所不同。阳光少年到眼前的帅大叔,成熟了、沧桑了——更“进化”了。


见到满江之前,已经听了新唱片《进化论》,与复出后发行的前两张唱片《Mr.man》《冬某日》最显著的不同,新唱片充满了律动节奏感,简单来说,这是一张可以全程跟着跳舞的唱片。
它矛盾,甚至透着荒诞。歌词里唱着“刷手机”“开合跳”“外卖放在门口”这些生活化的词句,包装呈现方式却是非常艺术化的;整体风格上复古,但给人的感觉又是潮流时髦;音乐元素中的funk、fusion、rave、techno节奏律动感强,让人听着想起舞,而音乐背后更深的基调却是暗黑悲怆。

 
矛盾的满江&矛盾的《进化论》
这种矛盾荒诞的感受,跟见到满江本人时他个人散发的气质重叠了起来。他也是矛盾的,虽微笑和善,但艺术家的固执和坚持在他的谈吐举止里又那么明显。说起唱片,他可以滔滔不绝,但他自己也说:“我并不是一个善于直接表达的人。”
矛盾的满江、矛盾的《进化论》,难以文字一言蔽之。但可以肯定的是,现阶段的满江百分百是他自己想要的样子,现阶段满江的音乐作品,百分百是他想做的音乐。
《进化论》会呈现出“跳舞音乐”的面貌,是来自于满江带着《冬某日》时候收到的现场反馈。
《冬某日》里的音乐,是很主观、很内心的,在演出现场,让观众一时之间很难消化,需要更多时间去感受。同时,满江发现观众们一旦遇到律动的、节奏化的歌曲,就会身体自发舞动,他当时就萌生了想法:要做一张简单、直接,能让人有本能舞动反应的唱片。
巡演中的想法,变成了新唱片创作的引子,引出这张节奏感十足的《进化论》。
但归根结底,无论是《Mr.man》还是《冬某日》、《进化论》,一脉相承,它们都是满江在用音乐诉说内心的感受。
“只是表现的不同形式罢了。”满江说,“热烈的背后隐藏着悲伤,节奏感的背后有低缓的情绪。就像我们喝美式咖啡的时候,再往里面加一点奶,便多一层味道。”
听者听到的《进化论》是十首歌,而创作者满江本人把整张唱片看成一部电影,他是歌手、制作人,也像电影导演。
整张唱片是一个大的梦境,《大摩羯》的《少年》遇到《南海姑娘》,在《奇幻术》《失忆》《寻光记》的《十三月》中循着《线索》做着《循环游戏》,而这场漫长梦境中,始终飞着《黑鸟》。(以上书名号中均为唱片中的歌曲)。
 “从创作之初就设计了歌曲之间的起承转合,一首歌到一首歌之间,也有电影里的转镜转场。
“满江就像电影导演一样,脑海里始终有连续的画面,歌曲之间如何连接,叙事里有怎样的节奏,都有讲究。听歌的人如果按顺序悉心听,能听得出连歌曲之间的间奏都是时长不同的,这样的细节,是满江的特别设计。

 
细节控的精益求精
说满江是“细节控”,绝不夸张。雕琢各种细节,和自己较劲,后期制作时间远比写歌创作漫长。录音室里,电脑前面,一遍遍去听,一次次去修改,满江将这个修改推敲的过程形容为“谨慎”。
“这个阶段的我更像一个IT从业者,对着电脑,每天调整、添加或者删减,每首歌都经过了好几番推翻、改动的过程。”
对比前几年做音乐时,感性为多,灵感来了就无比兴奋,着手去记录,写出来之后很难修改,甚至认为“错也是情绪的一部分”;现在的满江,倾向于精益求精的理性,“这也是一种‘进化’。”
因为在这张唱片中确立了“以低音部分为主”的制作思路,因而音频,特别是人声部分需要做到“克制”,留给听歌的人更多感受空间,这给满江的演唱部分给出了很大的考验。
他不讳言:“这张专辑唱的部分对我来说很难。”夸张的和声器、失真的吉他,淡化旋律的配乐之下,人声在整张唱片的音乐里更接近一样乐器,演唱方式颠覆了从前的自己。“我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在不断挖坑填坑中完成《进化论》,满江一共花了两年时间。
有一个特别之处在于,唱片的配乐录音大部分在台北完成。满江与录音师钱炜安(Zen)的合作可以追溯到上一张的《冬某日》,当时是将钱炜安从台北请到北京。
仅仅五天可以吗?满江一开始没有把握,但那次录音,刷新了满江的三观。一行人几乎住在录音棚里,从排练、改动、录音,互相帮助、相互碰撞,完成了一个本不可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完成的任务。
到这一次《进化论》,基于上一次合作的默契,满江决定再冒一个险。他兴奋又忐忑地带着吉他手杨颖彪,跑到台北去找钱炜安。从北京到陌生的台北去录音,冒险是值得的——不一样的城市,不一样的工作方式,不一样的演奏风格……台北之行给了他惊喜的成果。
那几天台北下了雨,满江和录音师拿着麦克风采集脚步声、推门声、收伞声、进门、推门、关门的声音,甚至卸下身上的包以及把兜里的钥匙放在桌上的声音……都被录下来,通通成为唱片里的声音。“我们做出了一个‘复古’的声场,”满江说,“总之,有很多预想之外的东西。”
预想外的录音、碰撞过程,正好契合了满江创作上的天马行空。比如那首很容易让人以为是翻唱邓丽君名曲的《南海姑娘》,满江最初仅是因为听朋友说在海南买了个房,朋友埋怨房子的地理位置不够好,他的脑海里却生成了一个不一样的画面:在南海边,有一个新时代的“南海姑娘”,她还是邓丽君歌曲里的那个渔家女孩,但用上了智能手机,面对不一样的时代……
 
经历与收获都唱在歌里
言至“时代”,满江本人就是一个很容易让人联系到“时代”二字的人。他出道于千禧年交界之际;他曾活跃在唱片工业黄金时代的尾声;他的走红一度被视为国际厂牌包装内地偶像歌手时代的开始;他又生逢了音乐数字化时代到来对传统唱片行业的解构和重塑;他亦亲历了轰轰烈烈的选秀时代爆发,从而对自己这一批发片歌手带来巨大打击……
有一些娱乐时代,满江是缺席的,我们有很多年都没有再见到他。“低潮”二字用来总结那些年的际遇,似乎太过泛泛。那些年,他学习书法、研究传统文化,思考良多,曾一度想过就彻底不要做幕前了,但也没有生出去开个餐厅之类的想法,那不是他。
最终,他还是回到了舞台上,外界惊呼满江的脱胎换骨:像隐士一样飘逸、素简,笑脸不吝释放热情,但也透出了无奈和沧桑。其实,他的故事、他的际遇,都写在他复出后这张和过去的自己早已告别的脸上了。
第一时间惊讶于满江外形变化的人,在听到满江做的新音乐之后,不再惊讶,因为,他的改变是由内而外的。好奇于满江经历了些什么事情的人,在听过他的新唱片后,好奇心也会有答案,他将这些年的经历与收获,都唱在了歌里面。
 
一起来感受艺术家满江
“那些年,他以为他可以放下,去做别的,但其实我知道他放不下。”说这话的是满江的太太、那个将他画成了梵高的人。
她与他的故事和默契也无需多问多说,在一起很久很久的人,他们的故事他们的感情,都在他们的眼神与言谈之中了。小郭为满江的专辑写了四首词,主打歌《少年》就是她写的,“少年,你有张好看的脸……”
还有《大摩羯》,“总对视频傻笑,总看体育频道,不太关注外貌,你说穿着舒服就好……”活脱脱就是生活里满江的写照。而谈及今年疫情之初,曾担心过新唱片发行的问题,她就说:“怕什么,我们一起经历过SARS呢!”
她一共为《进化论》画了十幅画,封面上神似梵高的满江肖像,是她眼里的他——和梵高一样,经历过失败,但有坚持和勇气。梵高一生未得志,因此她说:“虽然我觉得他跟梵高很像,但我并不希望他变成‘梵高’。”
与她有类似想法的是作家秋微,在记者听到这张唱片、见到满江本人前,身为满江老友的秋微就非常热情地猛烈地推荐着这张唱片和这个人,秋微说:“满江是个艺术家,我才这么玩儿了命地推荐他。”
艺术家是个褒义词,但也带着某种孤独落寞的感情色彩。
我们都希望艺术被更多人感受,不希望艺术只存在于馆藏和评论家的推荐之中,更不希望艺术仅与孤独落落寞为伍。也许你惊诧满江外形的变化,也许你很久没有听过满江的歌,也许你好奇满江现在的音乐,请现在就打开音乐播放软件,搜索“进化论”,《进化论》里是十首满江的新歌,那里有进化之后的满江。
 ——满江是个艺术家,所以我们都要这么玩儿了命地推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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