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体验和我的电影 / 徐一航 导演专访

我的体验和我的电影 / 徐一航 导演专访

亲爱地小小龙 内地男星 2024-09-30 12:39:05 5

小小龙:请先介绍一下你的电影创作经历吧,比如《麻雀》这部片子是在怎样的背景下创作的呢?
徐一航:《麻雀》是我在疫情期间拍摄的。当时看到朋友姚一豪在上海疫情期间拍大学宿舍日常并发布到流媒体上被报社邀请做专刊,我便以这段经历为灵感,结合自身灰暗经历创作了这个片子。一开始想拍成十几分钟短片,结果写成了一个半小时的长篇剧本。老师看后很激动,让我把它拍完。拍摄过程中遇到很多困难,比如学校设备因疫情运不出去,资金紧张只能外租设备;出入酒店也因疫情受到限制。而且我们看景时还被学校隔离了,正好让摄影师和主演体验了隔离生活。
小小龙:那《麻雀》这部片子呈现出很真实的纪录片感觉,能分享一些拍摄背后的故事吗?
徐一航:片子里有一幕做核酸检测的场景,是我们在做核酸时真实捕捉到的。一开始还被认为扰乱公共秩序,后来等所有人检测完,我们沟通后才完成了这个细分镜头。

小小龙:你为什么想要拍《麻雀》呢?片名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表达的主题和内核是什么?
徐一航: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当时到底想表达什么。只是觉得疫情这段时光很特别,像非典一样可能不会再来,我想把它记录下来。片名《麻雀》是因为觉得鸟象征着自由,海报也是老师设计的,呈现出被关在笼子里的鸟的意象。
小小龙:《麻雀》是你的第一部片子,那你之前有过其他片子吗?你是如何走上电影创作这条路的呢?
徐一航:这是我的第一部片子,目前我一共就两部片子。我走上电影创作这条路,首先可能是因为我父亲以前是个诗人,我从小对文学感兴趣,语文成绩好,数学却不及格。后来选专业时,姑姑觉得短视频就业前景好,正好那时抖音刚起来,就推荐我报了相关专业。大学头两年我很闲,直到休学回来提出《麻雀》的剧本,老师就一直抓着我拍东西、看电影,让我逐渐走上了电影创作之路。

小小龙:那你的第二部片子《众子》又是怎么创作出来的呢?
徐一航:《众子》很大程度上是被逼出来的。毕业后老师让我拍故事片,我写了很多剧本都被pass了,后来老师让我把生活写下来。我写了自己的一些经历,父亲带我去找金华清聊天后,老师让我深挖这段经历,了解父亲和爷爷,结果发现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就把这些搬到了影片中。
小小龙:在创作《众子》的过程中,你对家族有了更多的思考吗?家人也在里面出演了吧?
徐一航:在创作过程中,我对家族有了更多思考。我曾想过找别人演家人,但感觉会差点味道,因为家人的爱是真的,流露出来的东西不一样。我的剧本没有台词,想让演员发挥更真切。而且我想表达一种守望的感觉,从爷爷那代甚至更上一代开始,人老了需要人赡养,小时候需要人培养,中年又有无奈,这些我想表现但可能没表现出来。

小小龙:未来你有拍长篇电影的打算吗?
徐一航:有长篇打算,但不会很快,周围人觉得我应该先从短片开始,做出成功作品后再来尝试长篇。但我一定会尝试去做,就算拍得艰难也要把它拍出来。
小小龙:你的创作受到了哪些电影导演的影响呢?为什么更倾向于这一类导演?
徐一航:我的创作最初受到老师的影响。第一部片子受娄烨影响,后来喜欢上阿彼察邦、邱炯炯、老塔等导演。老师会根据我的特点推荐导演给我,让我逐渐找到适合自己的风格。我喜欢的导演们的作品大多比较现实,关注时间、记忆等永恒的话题,从人物故事引申出大的主题,而不是从大主题缩小到小。

小小龙:你的父亲和老师对你的创作有很大的帮助,可以多聊聊他们对你的影响吗?
徐一航:父亲和老师本质上算同一种人,都是追求理想主义但迫于现实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的人。父亲教会我要下沉到社会底层去观察不同人的生态,他自己也会体谅他人难处。老师是画画出身,审美高,在美学方面给了我很多引导。他们都对我的人生影响很大,但现在他们虽有创作的心却因各种原因不再创作。
小小龙:你提到了很多社会阶层的思考,这在你的创作中有怎样的体现呢?
徐一航:我的创作中会关注南北、上下阶层的问题,比如报西部支教计划想去拍纪录片。我的作品不会讲太宏观的社会矛盾,而是从小人物出发,引申到人类层面的永恒话题,如存在主义、记忆、时间等。

小小龙:文学对你的创作有哪些启发呢?
徐一航:文学对我来说是一种感觉,难以具体形容。父亲逼我看书让我接触了很多文学作品,不同人生阶段读林徽因的诗有不同体会,也让我认识了更多诗人。文学让我能发现故事,对搞电影和音乐的人都很重要。如果不读书,就会失去发现故事的能力。
小小龙:你的创作观是什么呢?
徐一航:我的创作核心是真,要经得起时间的腐朽。把真的东西通过亲身经历去挖掘,像在迷雾中寻找,需要时间和心血的累积,人要沉进去才能做出想要的作品。
小小龙:你为什么这么年轻就有这样深刻的感悟,并且愿意在创作中去实践呢?
徐一航:这样做能让我有更多维度的思考范围。一开始是为了换位思考,理解别人的意思,后来发现可以运用到影片创作中。而且我不理解别人,别人也不理解我,经常吵架,所以我会去尝试别人的生活环境,比如干过保安、送外卖等,去体会不同阶层人的生活状态。

小小龙:你的片子《众子》呈现了家族对理想的追求,那理想主义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徐一航:理想主义对我来说是活着的意义,让我们的心智活着。在娱乐至上的年代,我们需要理想主义,需要能让人沉下心体会事物价值的东西,而不是只有博人一笑的无厘头搞笑。我的片子可能是一种抵抗,虽然很多电影节不喜欢我的片子,但我还是会坚持做这类东西。
小小龙:你的片子很有作者性,你对作者电影是怎么理解的呢?
徐一航:我觉得作者电影是一种表达欲的呈现,很单向输出,不要求别人都能看懂。我很少接触作者电影这个词,在学校也不常听到,它可能就是天性使然,拍电影的人自己可能也说不清想表达什么,只是把想讲的东西经过艺术化处理呈现出来。
小小龙:你的家人看过《众子》吗?他们有什么感受?
徐一航:父亲看了,只说了两句“你喜欢就行”“可能就是你理解的那样”。爷爷看了一知半解。周围人也没有完全看懂全貌,但他们觉得我既然喜欢就去做。我的片子也影响了周围人,他们开始用各种方式记录生活,保留过去的东西。

刘玥希:你为之后创作正在做哪些积累呢?
徐一航:工作上要么找高工资能省出钱拍片的,要么找能学到灯光、摄影知识的。平时会用DV拍家里人,尝试剪成纪录片;疯狂写剧本,学习做短视频,想用碎片化的内容博取流量变现,来拍自己真正想拍的东西。
小小龙:你最近有做一些有趣的观察吗?
徐一航:最近上班没什么有趣的观察,以前学猫爬被奶奶当成妖怪附体,在床下放了人偶。送外卖时,小哥会几个人点一杯奶茶在奶茶店蹭空调,还有个小哥因为缺钱干很多单,累得趴在地上睡着。我还体验过爷爷年轻时划船找吃的。

刘玥希:最近有看什么文学作品或电影吗?
徐一航:电影看了一些短片和杨德昌的作品,还刷了一遍《宇宙探索编辑部》。文学作品看得少,最近在看剪辑课。
刘玥希:看前辈的作品会从哪些角度学习呢?怎么应用到自己的作品中?
徐一航:我看前辈的作品更多是看一种感觉,通过反复看研究导演的生平及其他创作,去获得这种感觉,再思考如何把这种感觉通过各种手法呈现在自己的作品中,而不是学习某种具体的手法或技术。

文稿内容请以视频为准。


策划 / 主持 / 剪辑:张亚龙
执行策划 :陈茹
编辑 / 运营 / 设计:刘玥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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