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围:洗白了,钱挣了,人没跪

周一围:洗白了,钱挣了,人没跪

最人物 内地男星 2023-12-21 12:10:22 125

舆论中的“周一围”和朋友眼中的周一围是两个人。


自2018年拿下《演员的诞生》总冠军之后,外界对于周一围的评价,在短时间内呈现了两极反转。过去他的口碑在“难得的演技派”和“油腻的男演员”间横跳。与妻子朱丹的综艺播出后,他的人设又从“不及格老公”一夜变为“纯爱战神”。

而在朋友眼中,有关周一围的故事则更具有温度。

热依扎说,拍摄《海上牧云记》对她最大的吸引是能和周一围合作。

张颂文说,在自己最穷困潦倒的那几年,只有周一围知道他有多惨,是唯一肯借钱给他的人。

妻子朱丹说,被朋友骗光所有家财后,是周一围不离不弃帮她还清债务,而当时,二人不过刚刚恋爱1年。

所以真正的“周一围”到底是怎样的?周一围自己从来不说。

“不要在乎别人的声音。我们看见六便士还是月亮,都是自己的选择。”




在被大众所熟知之前,周一围的过往和多数励志故事一样,开局并不顺利,过程满是曲折。

2000年,18岁的周一围考入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因为招生名额限制,他被分到高职班。没能当上正儿八经的本科生,他沮丧了好久,直到得知授课老师和本科班为同一班底,心底的郁结才逐渐消解。

因为起点不高,在成为演员的道路上,有关周一围的故事起初都与刻苦和勤奋有关。上学时,他所在的班级课业最重,每学期需要上交的小品作业数量是本科班的两倍,时常需要排练到深夜。可无论前一天多晚入睡,他都会在第二天清晨5:40起床,简单洗漱一下,6点钟准时出现在操场上练晨功,风雨无阻。

那个时候,始终陪在周一围身边的只有张颂文——两人是同班同学,也是睡在同一寝室的好兄弟。整个学生时代,2年,4个学期,他们互为依靠,互相监督,在天不亮时冲向空无一人的操场,用一个小时练习发声、台词,然后背着一身露气回到课堂,开始新一天的学习任务。

不需要上课的时候,他们会去各个地方体验和观察生活,民政局、医院、车站、银行……不干别的,就是看“人”,观察他们的神情和动作,再用到自己的表演里。

多年后,张颂文曾在综艺节目中露过一手:在急诊室门口,他仅凭观察就能判断出路人究竟是病患家属还是下班职工。

早年周一围、张颂文、赵本山合影


学生时代的周一围很热爱被“勤奋”填满的生活,忙碌、充实、充满希望,梦想仿佛触手可及——这是每一个怀揣理想的年轻人都会有的幻想。

然而未来并没有想象的美好和容易。2003年,周一围从北电毕业,开始了四处跑组、试戏的生活,始终没有得到像样的机会。为了生存,周一围尝试各种工作:配音、国际通讯展主持、排小品、给企业的年会做演出、给录音师、摄影师做助理……反正什么都干。

他至今都记得,当年为了推销一款手机,他在国展露天的简易舞台上扮演了一天孙悟空,四处求观众抽奖,结果根本没人搭理。

刚出道的周一围‍‍


最穷的时候,周一围每天的伙食费只有1.5元,半张5毛钱的烙饼,外加1块钱的火腿肠。实在扛不住了,他就会叫上张颂文和其他几位漂在北京的同学,大家凑钱吃一顿饭,然后窝在出租屋里看周星驰的《喜剧之王》,互开玩笑:你惨,我更惨,既然都这么惨,那就再挺一挺吧。

之后很久,周一围将这段故事讲给周星驰听,并告诉他,以后甭管什么角色、几句台词,只要星爷需要,他可以0片酬随叫随到。没别的意思,单纯想表达感激之情,在艰难岁月里,是尹天仇的那句“天亮后会很美”支撑他走过暗无天光的日子。

周星驰、张柏芝《喜剧之王》截图


成名前一无所有的日子,也为周一围提供了不少养分,日后每次演戏遇到和“钱”相关的情节,他都会想到从前与“穷”作斗争的岁月。

比如,在电影《绣春刀》中丁修的经典台词“得加钱”,就是他在片场临时加上的,灵感来源就是早年他和朋友聊天,对方抱怨加班,“再让老子多干活,得加钱!”。

周一围《绣春刀》饰演丁修经典台词:“得加钱。”


从北电毕业后2年,周一围和张颂文一起跑遍了北京城里所有的剧组,前后递交超过300份简历,每一次得到的回复都是“不太行”、“再联系”。

日子越来越窘迫,一开始他们打车去见组,后来坐地铁、公交,最后兜里实在没钱了,周一围就骗张颂文走路去剧组,一路都在说“很近,快到了”,最后张颂文一算,整整走了13公里。

光是被拒绝就算了,很多时候还要遭受羞辱和耻笑。有次他们去某个剧组面试,进门刚说了两句话,就听见副导演对制片人说:

“你知道什么人做不了演员吗?就像他们两个这样的。一个长这么矮,侏儒(指张颂文);另一个又长得这么高,还是香肠嘴(指周一围)。”

说完,一屋子人哄笑,周一围和张颂文也跟着笑。临走前,他们问副导演,照片和简历还需要留下吗?副导演噗嗤一笑,都说不能当演员了,还留照片干什么?

走出房间,两人走进电梯间,不知怎么的,全都忘了按下行键。沉默许久,张颂文忽然问周一围,前后试了几百场戏,一个角色都没拿到,咱们是不是真的入错行了?

周一围回答“也许吧”,然后第二天继续给张颂文打电话,约他去另一个剧组试戏,张颂文说,周一围就是会一条路走到黑的人。

刚出道的周一围



吃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要“苦”多久。2003年前后,周一围很明显地感受到了这种不知道前路的恐惧。

这一年他21岁,眼见着同期毕业的同学有的功成名就,有的无奈转行,好像每个人都迎来了一个结果,他也迫切想要知道自己的。那就再试一把吧。

周一围报名参加了一档选秀节目。在那个年代,科班出身的演员去参加选秀综艺被视为“自降身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意味着放弃“艺术”,追逐“名利”。

最初,周一围只想借此获得一个被关注的机会,可当真的站上那个舞台,他又清楚感受到了内心的不甘和抗拒。

还是要演戏。他很坚定,“我不适合娱乐,不适合作秀,我只能做一名演员。”

2003年周一围参加金鹰新秀比赛


想清楚后周一围选择退赛。在即将踏上星光大道的前夕,他决定退回“演员”的安全地带,艰难是肯定的,可至少是自在、舒服的。

恰好那时北电正在招聘台词助教,周一围的恩师听说他一直没有固定收入,便邀请他回母校担任助教,为了生活,周一围没有拒绝。

担任助教一年,电视剧《阳光像花一样绽放》(又名《深牢大狱》)立项,导演汪俊和编剧海岩到各大院校挑选男主角,几轮面试结束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在此之前,海岩剧先后捧红了《永不瞑目》里的陆毅,出演《玉观音》的佟大为,以及《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中的刘烨、印小天,成为“岩男郎”就等同于“一炮而红”。得知剧组到北电选演员,老师建议周一围也去试试,他觉得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轮不到自己,想拒绝,又担心惹恩师失望,只好答应下来。

面试时,导演汪俊问周一围,看过海岩的作品吗?他说,没有。知道海岩是谁吗?他说,不知道。一问三不知来凑什么热闹?他说,那我走了。道别离开。

几天后,周一围接到海岩打来的电话,约他见面吃饭,顺便聊聊剧本,周一围没多想,对着海岩一通抒发自己对于表演和角色的理解,然后果断回绝了对方的晚宴邀请,因为班级还有排练任务,他得赶紧回学校。

海岩面试了上千名男演员,唯独对周一围印象深刻,“他身上那股满不在乎的劲儿就是剧中的刘川,他就是唯一的男主角人选”。

周一围《阳光像花一样绽放》剧照


2006年,《阳光像花一样绽放》顺利播出,意料之中的,“新人”周一围火了。“岩男郎”的身份轻松终结了他近3年的蛰伏期,名与利,随之而来。

那段时间,所有递到周一围手里的本子都与“刘川”高度相似,受剧中造型和题材的影响,外界在评价他时,也多数以“偶像男演员”为前缀。

周一围一度对此很反感。他不认为海岩剧是偶像剧,也不认同所谓“偶像派”的标签。这种反抗情绪无关事件本身对错,只是一种性格取向。

周一围出生、成长在一个军人家庭,父母都是国内顶尖的文艺工作者。过去父母工作忙,经常需要排练到深夜,他便躲在后台,听着巴赫、莫扎特的交响乐入睡。老一辈人对待艺术都是严谨的、严肃的,受此影响,周一围对于“表演”的理解也格外深刻——它应该是一门艺术,而不是一种娱乐消遣。

9岁之前,周一围生活在湘西农村,1990年因父母工作变动才搬迁至北京生活。他很想念南方远去的“边城”,张颂文还记得,在北电读书时,周一围时常会在排练厅里朗读苏东坡的诗,尤其喜欢流放时期的作品,他觉得自己也是异乡人。


湘西地区有很多少数民族,逢年过节,大家都会穿上各自民族的传统服饰表演歌舞,泱泱大国的文化多样性在这里充分展现。

小时候在村寨里,周一围时常能看到苗族人。作为蚩尤的后代,他们勇敢、善斗、勤劳、坚毅,这构成了周一围对于人和世界最初的审美,多样、生动、充满血性。

因此,周一围一直很抗拒拿“颜值”说事儿,他不护肤、不减肥、不防晒、不化妆——直到今天,他依旧只用清水和香皂洗脸,不擦任何护肤品。

他渴望变成姜文那样的人,生猛、粗粝,极具野性。刚入行时,他也曾试图和姜文等“硬汉”建立合作关系,但一听说他是凭借“海岩偶像剧”出道的新人,大家都纷纷回绝,“在人家眼里我就是一个小孩,根本不带我玩儿”。

“小鲜肉”时期的周一围


为了粉碎强加在自身的“小鲜肉”标签,周一围想了很多办法。

那些年,他尝试在电视剧中塑造各类差异巨大的角色:谍战剧中英勇莽撞的情报人员、情感剧中温柔善良的设计师、家庭伦理剧中痴情忧郁的富二代……企图以此证实自己的实力,洗刷身上“偶像派”的印记。

现实是,周一围成功了。即使在最无人问津的时间里,提起“周一围”的名字,业内同行都会为他的演技竖起大拇指。

他一度很享受这种“百变”的感觉,但后来他也承认,那时的自己确实太执着于甩开“偶像”标签了,为了“不是”而“不是”,这也是一种负担。

周一围发现,自己一直追求和执着的,其实并不是内心真正想要的,他得到的是一个并不准确的“正确答案”。



在周一围拼命想要证明和展现皮囊之下的自己时,市场的审美产生了变化——在意“实力”与“艺术尊严”的人,越来越少了。

2009年开始,周一围非常清晰地感知到了这个变化,那也是他状态最差的几年。

这一年,周一围27岁,有实力,有想法,但始终没能等来一个进入“主流”的机会。

几年中,他连续拍了几部戏,都是他认为非常不错的剧本,但由于“没流量”全都被压在电视台无法播出,他的内心无比郁闷。

周一围很无奈。不是因为没有名气,而是他开始逐渐意识到,眼下市场最关心的不再是一部戏的质量,而是能否“大火”。

那怎么才能“火”呢?周一围的想法很简单,认真演戏,演好戏,就是演员获得肯定和关注的最好方式,但在娱乐时代这种标准已经过时。

理想与现实的差距让周一围无比痛苦,有近两年的时间,他整夜失眠,最严重的时候,他只能借助酒精和安眠药入睡,每天凌晨2、3点钟休息,只睡3个小时,然后起床去剧组开工。很多个深夜,他睡不着,不停复盘自己来时的路,是错的吗?错在哪里了?

他给张颂文打电话,倾诉内心的纠结和无奈,常常聊到天蒙蒙亮也得不到一个答案。对于表演,他们都是很执拗的人,不愿将就,不愿妥协,可现实是,一直揪着这个标准不放,那就一直没有关注度、一直没戏演,这就是一个死循环。


2014年7月,人艺演员杨立新连发5条微博表达内心不满,起因是在话剧《雷雨》进行公益场演出时遭遇多次观众笑场,“这个话剧是一个发生在上世纪二十年代的惨烈悲剧,根本不可笑”。

舆论对此进行多番讨论,自由撰稿人吕彦妮在文章中表示,创作者和观众都有问题,大家不如各退一步,互相体谅。

周一围反复阅读了吕彦妮的这篇文章,甚至托妻子朱丹找到了作者本人,他们就文章中的观点进行了深入的探讨。这天之后,周一围心中那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倔劲儿逐步松动。

演艺行业走向娱乐后,很多人将其归咎为市场的商业化运作。但实际上,资本控场的现象始终存在,根本不是某个年代的特有产物。早些年煤老板投资电影,也会费尽心力地往其中塞几个漂亮女演员,同样也成就了华语电影的“黄金时代”。

市场选择和艺术创作从来不是对立的,而是相互的,很多矛盾无关对错,只是不合时宜。周一围终于意识到,自己也该看看“时代”需要什么。

生挺过糟糕的日子,周一围开始强迫自己走出区间,顺应市场,接一些比较流行的题材和角色。这不算妥协,而是一个渴望演戏的演员,寻找求生之路的过程。

2013年之后,周一围尝试出演了几部“流量剧”,他想借此获得一些曝光、一些机会,如此才会拥有选择权。此外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结婚了,有了孩子,作为男人必须赚钱养家糊口。


拍摄《少林问道》时,周一围时常会邀请同剧组的郭京飞,到房间里看国内外的优秀电影,过程中聊起“表演”和“流量”,周一围坦言想要“站着挣钱”真的很难。郭京飞劝他,没必要太纠结所谓的“界限”,太拧巴,不如敞开心扉,现实没有那么糟糕,理想也没有那么神圣。

也是在郭京飞的建议下,周一围接受了综艺《演员的诞生》的邀约。那时郭京飞给他的理由是:

至少让观众知道,中国演艺圈里还有“周一围”这么一个人。



2018年初,周一围获得第一季《演员的诞生》总冠军,几乎是一夜之间,他成为娱乐圈里关注度最高的演员之一。

节目结束后,每隔一段时间“周一围”的名字都要被送上互联网热搜,其中有关于他作品和演技的讨论,更多的还是对于他情感生活的猜测,过程中甚至牵连了好朋友章子怡。


关于周一围和妻子朱丹的婚姻,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是舆论争议的焦点。

在参加情感类综艺时,朱丹分享了几则与丈夫周一围的相处之道,但因为转述不当、节目剪辑、理解误差等原因,被部分网友解读为“PUA语录”“冷暴力”,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周一围都在被追问、被责怪。

期间,周一围参演的电视剧《创业时代》(豆瓣评分3.7)和《上阳赋》(豆瓣评分5.6)接连开播,有关二人情感状态的争论,又逐步发展为对周一围演技的质疑。


看到“周一围 油腻”登上网络热搜时,张颂文拨通了周一围的电话:“为什么会说你油腻呢?你是我见过最不油腻的人”。

周一围在电话这头苦笑,他也不知道。

舆论最疯狂、最消极的时候,周一围团队的工作人员、朋友,都试图劝他“澄清”。发个和妻子朱丹的合影、晒一些和家人相处的日常,又或者写一篇“小作文”表露心迹,说不定还能再赚一波关注,圈里的套路一直如此,大家都这么做。

周一围也知道娱乐圈的“玩法”,然后呢?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误解来源于偏见,而不是来源于“沉默”,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解释的呢?一句抵不过一万句的。

况且,这个职业就是这样的,被注视、被评价、被选择都是常态,受得了肯定,也就受得了否定,都是理所应当。


当然,不理会也不代表不受影响。周一围的确为此苦恼过,后来干脆关掉朋友圈、不登录微博,不听、不看、不参与,人没必要自寻烦恼,很多事情可以随风飘散。

隐身于争论之中,周一围选择回到演员的“自留地”。凭借综艺走红之后,他陆续收到了许多剧本邀约,好故事少,好角色更少。窘境依然存在,所幸这次他掌握了主动权。

“我不嗨做一个好演员”。周一围说,比起“飙演技”,如今他更渴望的,是通过表演获得一个和外界沟通的方式。就像《我不是药神》中的曹斌,《海上牧云记》中的硕风和叶,从戏份上讲来,他们都不算主演,后者甚至是他零片酬出演的角色,可他喜欢这样的人物,有血有肉,有情有义。

周一围、热依扎《海上牧云记》剧照


周一围《我不是药神》饰演曹斌


最近几年,周一围明显放慢了脚步。一是因为好剧本确实少,二也是由于他需要一些时间理解和消化角色。

刚出道时他出演《阳光像花一样绽放》,为了接近角色去监狱“观察”了一个月,每天和重刑犯待在一起。他至今都记得,第一次被死刑犯盯着看时,从脚底窜上头顶的凉意,那是学不会的,只能去感受。

演戏20年,周一围是彻头彻尾的“体验派”。扮演“变态屠夫”就要亲自杀猪找感觉、演僧人就要一直吃素找状态,这就是他寻找角色精神内核的方式,急不来。

周一围为扮演“暴徒屠夫”体验杀猪


在拍摄完成《长安十二时辰》和《上阳赋》之后,他开始花很多时间去尝试新事物,比如出演话剧、音乐剧、参加慢综艺、出席电影节,最近为了让妻子朱丹开心,他又参加了一档旅行节目。

他并不担心长久不做“主角”会失去什么,甚至很享受这种偶尔“消失”一下的感觉。做演员是需要一些神秘感的,如此在下一个好故事出现时,他才能不着痕迹地成为“好角色”。

周一围出演话剧《枕头人》


2021年立夏,已经走红的周一围,和还没有“狂飙”的张颂文,共同接受了一次采访。谈话间,二人回忆起成名前的艰苦岁月,说张颂文最穷的时候,连冬日取暖的煤炭都买不起。

同一时期,周一围已经小有名气,除了向剧组、导演推荐张颂文,他不会向好友提供任何钱财、物质上的帮助。

主持人很诧异:“煤你也不去给他买?”

周一围回答:“我去给他买那点儿东西,他还能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呆得住吗?”

坐在一旁的张颂文小声重复:“不需要、不需要。”

周一围反问:“我们缺的是煤吗?”

主持人不解:“我们缺的是什么?”

周一围:“我们缺的是,在寒冷里面能坐得住的一颗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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