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刘忻
一
小孩子问我什么是好人？我说：“能够替别人着想，经常给别人提供方便和帮助，而不给别人制造麻烦的人，就是好人。”这个定义显然不够全面。不过，他们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那不这样做就是坏人了？”
看来，小孩子的智商水平与极左路线的炮制者大致差不多，那个年代曾经认为，非好即坏，人们不是革命的，就是反革命的，是没有中间道路可选择的。其实，在大千世界中，即过去所说的“中间人物”，还是占有极大比例的。所谓“中间人物”，记得有作家是这样定义的，即“不好不坏亦好亦坏的中不溜丢的芸芸众生”。在好人与坏人之间，确实是存在着“不好不坏亦好亦坏”的“中间人物”的，例如最近中央电视台所曝光的一些不文明的事儿，显然都是坏事，但是，要说做这些坏事的人就是板上钉钉的坏人，又极左了。他们也有做好事的时候呀，还是“不好不坏亦好亦坏”的定位对他们更合适一些。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度”的问题，如果在很多问题上都图自己方便而给别人制造麻烦，那还是可以把他们定位在级别比较低的坏人的行列中的。防微杜渐吧，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人们不一定非得“高大全”，只要多替别人着想，经常给别人提供方便和帮助，而不是给别人制造麻烦，就很不错了。如果有老人跌到了，上前扶的好人越来越多，而讹人的坏人越来越少，如果闯红灯的人感到羞愧，随地丢赃物的人知道自爱，……这也是社会的进步吧。
二
提到“中间人物”，自然就联想到写“中间人物”。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有的作家提出了写“中间人物”，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不过，极左路线规定，作品中的主要人物必须是“高大全”的。
在那个年代，中国曾经有那么一些人，像安徒生童话中讲的那样，专门靠鞭打诗人过活。安徒生的童话中有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年轻人写不成诗就去请教巫婆。巫婆说，你既然写不成诗，那就去鞭打诗人吧。于是那个年轻人就去鞭打诗人，结果生活过得很好。那些主张写中间人物的作家，以及一些被认为是“离经叛道”的人，就成了被“写不成诗的人”鞭打的对象。
到底应该写哪些人，在国外也曾有过争论。德国的歌德与席勒是两位光照千古的大诗人，他们都有自己的粉丝。席勒的粉丝认为席勒笔下的人物都是“高大全”的，而歌德的笔下多是“中间人物”，他们想由此来定位两人品格的高下。德国的另一位诗人海涅从另一个角度提出了不同意见。海涅认为，如果画一幅圣人的肖像画是比较容易的，而画一幅乞丐在阳光下扪虱，或者牙医为老妇人拔牙，就要难得多了。海涅说得不错，对于歌德与席勒来说，我更喜欢歌德的作品。
同样的道理，法国的两位写社会问题的作家，左拉与巴尔扎克，比较起来，虽然左拉的作品更为激进，对社会的批判更为强烈，但是，我更喜欢不写“高大全”的巴尔扎克的作品。
作家要写英雄人物，不过，“中间人物”这个群体的人数太多了，他们的命运，他们的喜怒哀乐，理应受到关注。而且，文艺主要教育的对象也应该是这个群体，因为这个群体并不是静止的，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每时每刻都在向两极分化，所以作家在关注这个群体的过程中，更要用他的笔，来记录和促使这个群体逐渐地向更好的方向转化，这也叫“导向”吧？这似乎也应该划入到主旋律的范畴。
人群是分为三六九等的，而且一直是两头小中间大。如果“中间人物”能够集体上一个台阶，虽然他们还是“中间人物”，但是，整个社会的面貌却会是另一种情况了。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刘忻 现住辽宁省葫芦岛市。
曾从事多种职业，在教师岗位上退休。退休后在网络上写文，被“中国文艺创作网”评为“最具有实力作者”被锦州市诗词协会聘为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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