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义达在《披荆斩棘的哥哥》第二轮中个人喜爱度垫底,被淘汰出局。他倒不在意,说录制节目时每天过得开开心心,感恩现在可以回家好好休息,好好作曲。
他在采访时也说:“我唯一担心的是没有帮到队长,现在帮到了,他们能留下来,那就够了。这是我的心愿。”反而是队长杜德伟不舍队员离开,自责落下了男儿泪。
这种淡薄的心态倒是非常符合黄义达。在此之前,他已消失在公众视野至少8年了。即便在他最火的年代,他似乎也总是游离于演艺圈,选择修行,逐渐淡出舞台,半生轻描淡写。
这种心态让他始终没有冲动跻身一线,又留下了多首让人难忘的作品。有网友说,听到《那女孩对我说》就会想回到听这首歌的那个年代,那是华语歌坛的巅峰时代。但这背后,则是黄义达多年间在做摇滚还是做偶像之间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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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岁那年,黄义达对吉他产生兴趣,他买了课本自己摸索,后来进入李偲菘、李伟菘创办的音乐学校,和孙燕姿成为同门。
后来在采访中,他透露自己最初受到的音乐影响:听到《命运是你家》,觉得好好听,就开始学琴,当时还不知道那是BEYOND的歌。而在他的老家新加坡,已经可以买到中国的摇滚乐唱片,他买到《梦回唐朝》,一听觉得不得了,又陆续听了黑豹、张楚、何勇等等。受摇滚影响太深,他干脆也组建了一个摇滚乐队。
不过,虽然生着一颗摇滚的心,黄义达偏偏长着一张偶像的脸。中国台湾的唱片公司到新加坡的音乐学校挑选艺人,黄义达穿得随随便便就去,但只有他一个人被选中了。唱片公司看上了他弹吉他的样子,不到20岁的黄义达就这么签约了。
他早早显示出创作天赋,他的第一首作品叫作《一九九几的他》,这首歌曲被收录到彭佳慧的专辑中。2003年,王家卫监制的电影《地下铁》征曲,黄义达收到需求,去地铁站转了一圈的功夫,心里就有了旋律。他回去以后录了个DEMO寄过去,王家卫一点没改就录用了。
黄义达真正出道的2004年,正是所谓华语乐坛神仙打架的年代,但他一出道就红起来了。第一张专辑《无法定义》受到的关注度可是相当的高。之所以起这个名字,是因为黄义达长相清秀,声线却粗犷撕裂,而且歌路多变、难以捉摸。黄义达凭借专辑获得第十一届全球华语音乐榜中榜最佳新晋男歌手奖和最佳国语演唱新人奖等一批奖项。
2005年到2007年间,他陆续发行两张专辑,并开始担任制作人。他职业生涯的代表作《那女孩对我说》,也在此时应运而生。在周杰伦的《夜曲》、林俊杰的《一千年以后》、光良的《童话》等一众神曲响彻在大街小巷时,这首歌不但在歌坛拥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还流传至今。
不过,这时的黄义达已显出和娱乐圈的格格不入。他曾去歌手、主持人王仁甫的节目做宣传,但在台上他冷冷不说话,一直都是王仁甫在做专辑介绍。后来王仁甫回忆说,好像当时发专辑的是自己,黄义达跟这一切一点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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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黄义达发现走红后的生活跟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首先是生活完全被填满。通告永远跑不完,录音、做造型、参加活动、上节目、接受采访,日复一日的循环。个人生活也谈不上,走在街上经常有人尾随、偷拍。以至于他和经纪人说:“如果你肯把合约拿出来,现在解约,你将会是我一辈子的恩人。”
其次是音乐上的不由自主。《那女孩对我说》走红后,很多人都认定黄义达即将成为又一个“情歌天王”。但实际上,黄义达骨子里还是个摇滚青年。
首张专辑《无法定义》中,他没有追逐流行的电子、R&B或者嘻哈风潮,而是以摇滚作为基本构架,融合其他音乐风格。《显微镜下的爱情》等作品,编曲从抒情氛围突然切换到摇滚段落,刷新了很多人在听觉上的体验。著名音乐总监薛忠铭曾评价:“现在流行音乐里面,把电子或者放克这种东西放在摇滚里面,其实是不多见的。”
但摇滚乐大都在地下,流行音乐才是主流,公司当然不接受黄义达的想法。他后来发现,自己的长相也成了阻碍。公司觉得,你一副偶像的脸,不走偶像歌手的路,有点可惜了。甚至在很多通告中,大家关注点最初也都在他的外貌上。
黄义达开始了消极抵抗,对流程化的工作越来越不上心,每天就想着要回家。连唱片公司都觉得他过于无趣,根本上不了新闻。
在他最红的时候,第三张专辑《完整演出》拖了两年才发。这时候,他的痛苦快要到了顶峰时期,“我不知道自己的音乐是什么?他们一会说我是实力派,一会说我是偶像派,意见太多听不懂。”有乐迷发现,他的专辑听起来越来越像一个左右互博,自己和自己作战的精神病患者写出的作品。
到了第四张专辑《写给自己的歌》,他终于把这首唱片公司之前觉得不符合他形象而拒发的作品收进去了。专辑中,还有一首《I’m YiDA》,长达十分钟,光是编曲黄义达就做了一年。这张专辑过于自我,公司也对他彻底失望,合约没有完成就放弃了他。
那段时间,家庭变故、感情变故、职业生涯的变故都集中爆发,黄义达做了更惊人的决定,去泰国寺庙修行。黄义达剃发出家的新闻一时席卷媒体。好在,这只是一次14天的修行。师父对他讲:“你没得换,这辈子注定靠声音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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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黄义达带着新专辑《微光》回归乐坛。“那温暖的微光/在轻轻的哼唱/它让我向前闯/回到最初你的梦想/梦里都坚守的信仰”俨然是他当时的写照。两年后,黄义达推出第五张个人专辑《Heart Disk》,之后便未再发片。
自2015年演出电视剧《面包树上的女人》之后,他也没再亮相幕前。在接受新加坡媒体采访时,黄义达解释是健康拉警报:
“以前长期弹吉他,后来左肩常出现类似脱臼的声音,很难受,所以现在写歌没有以前快。我也有腰尾椎侧弯,有一次只是咳了一下,整个人跪地不起,这让我演出时负担很大,有时候在台上演出,负担比开心的感觉大。因为这样,我减少幕前的工作。”
这期间,黄义达依然没有停止创作,曾为多部影视剧和其他歌手创作作品,像电视剧《锦绣未央》的主题曲《天若有情》,齐秦的《柳川西街的少年》。时不时,他会在音乐节演出,因为他发现只有站在音乐节舞台上,自己才像个音乐人。
日常生活中,黄义达完全与世无争,也没有丝毫物欲。他一双鞋可以穿十年,背包背十年,手机还是iPhone 6和iPhone 7。他厌倦科技,一天只碰手机一两个小时。《那女孩对我说》这两年被许多歌手翻唱,他也从没有拿这个做话题,不蹭热度,完全不在意自己是否有曝光的机会。
参加《披荆斩棘的哥哥》之前,他犹豫了很久,但公司觉得他需要换换环境交一些朋友。他也想借此告诉歌迷,我很好,不要担心。至少,借着上节目的机会,公司终于拉着他换了新的帽衫,因为实在看不过去了。
在自己43岁生日时,他无预警开通社交媒体账号,依然是留着招牌长发,向粉丝说:“之后希望大家可以和我一起放慢生活的节奏,一起去看、去听、去发现,去感受属于我们自己生命里的那一道温暖的微光。”
好笑的是,想更新微博头像照时,他找不到可以用的照片。“我很少自拍,手机里几乎没有自己的照片,你们看到的那张是10年前拍的。”
现在的他,正处于享受的阶段,享受生活,享受音乐。他说:“以前的我,只有通告,没有生活,天天不开心,现在的我,只想每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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