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能省点儿钱活下去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有人在想，怎样能够活得更舒坦，有人在想，如何才能多活一天……

18日上午，在呼兰区民主二道街一处偏僻的平房里，记者见到了面色苍白的姜彦秋，他个子不高，嘴唇几无血色，右臂看上去格外粗壮，特别是手腕内侧的血管，因做过造瘘手术高高凸起。而他本人，此刻正在人生的谷底挣扎。

姜彦秋患有严重的高血压，去年4月，他腰部奇痒，后来还经常喘不上气来，但觉得自己年轻，没当回事儿。直到一次严重的呼吸困难，差点儿要了他的命。他被救护车送往哈医大四院，直接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第二天一早，便被医生告知，他的高血压引发了尿毒症。“当时，我对尿毒症一点儿概念都没有，脑子里一片空白，知道这不是啥好病。”姜彦秋苦笑着说。

在被确诊后，他加了一个500人的肾病患者QQ群，这些全国各地的病友们每天聊得最多的是“你们那儿透析多少钱？报销比例是多少？怎样才能省点儿钱活下去？”

是的，“怎样才能省点儿钱多活一天？”很多个夜晚，单亲爸爸姜彦秋躺在床上，搂着身边熟睡的儿子，这样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

为省钱5个月没透析

眼睛肿成一条缝仍工作

“得了这种病，最怕劳累，但我想多干点儿。万一不在了，至少能给家里留下点儿钱。”上有老下有小，姜彦秋说，他不敢轻易示弱。

患病前一年，姜彦秋和妻子由于感情问题，离婚了，他和年近六旬的母亲带着儿子小卓子一起生活。

今年8岁的小卓子，正在读小学一年级。妈妈不在身边，老爸是他最温暖的依靠。这个“小豆包”听奶奶说父亲病得很重，他整天忧心忡忡，日子也跟着紧巴起来，有时候想喝一罐碳酸饮料，却要皱着眉头犹豫再三，跟奶奶说：“不喝了，还是留着钱，给我爸治病吧。”

“我已经攒了11块钱了……”小卓子小声告诉记者。他每天巴望着小熊储蓄罐里的钱能多一点儿，再多一点儿，好像多攒一块钱，父亲就能多陪他一天。

生病后的一年里，姜彦秋的体重从180斤，掉到了130斤。他经常有一种无力感，这不仅是因为日渐虚弱的身体，也来自经济和心理方面的压力。

在酒吧驻唱之前，他一直靠开出租车维持生计，每月有三千多元的收入。即使病了，他也每天握着方向盘，心里想着：万一哪天不在了，至少能给母亲和儿子留下点儿钱。

透析费用高昂，姜彦秋舍不得花钱，从去年4月末确诊到9月，整整5个月，他没去医院做透析。毒素在他体内蓄积，把他折磨地吃不下，睡不着，难受得死去活来，腿和脸也浮肿得厉害，眼睛肿成了一条缝。尽管每天开车时努力睁大眼睛，还是有不少乘客问他，“你咋困成这样？”

要强的姜彦秋，不愿跟外人诉苦，只是勉强笑着解释：“不好意思啊，我昨天晚上没睡好……”

跟命运讲和

“小臧天朔”现在只想当个好爸爸

去年11月，乐队的一个朋友邀他到一家老歌酒吧驻唱，尽管身体越来越弱，可姜彦秋回答的很干脆：“能唱！”

在呼兰的摇滚圈里，姜彦秋有个外号，叫“小臧天朔”。他从小就喜欢摇滚乐，魔岩三杰、零点乐队，汪峰的每一首歌他都爱唱。

喜欢摇滚，或许是因为他比一般人更需要宣泄和释放。14岁那年父母离异，作为家中独子，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他读初中时就到歌厅里吹长号。毕业后，他凭借独特的烟嗓儿在婚礼上演唱，不久便带着三四百块钱南下闯荡，寻找演唱机会。

八年间，姜彦秋先后去过廊坊、宁波、厦门、深圳，吃过不少苦。在廊坊，他每天早餐花1元钱买7个小包子，顿顿都是最便宜的茴香馅的。为了把包子噎进去，他玩命吃大蒜，以至于后来老板一见他去了，立刻把桌上的蒜都藏起来。

在深圳，他在酒吧当过泊车小弟，经常羡慕地偷瞄那些站上舞台的歌手。在宁波，他在街头烤羊肉串，还去当地最大的演艺广场看演出，“好多歌手都唱恶俗的网络歌曲，我真的觉得我比他们唱得好多了……”

但姜彦秋并未因此获得更多演出机会，他热爱的摇滚始终半温不火，烟嗓儿也远不如眼下这般受待见。

如今重病缠身，姜彦秋早已无暇顾及那些音乐梦想，他的人生目标变得越来越简单，也越来越卑微：我得活下去。

几番抗争后，这个半生坎坷的男人终于跟命运讲和，比起当歌手，此刻他最在乎的是如何成为一个8岁男孩的好父亲，同时，他也是别人的儿子，总是忍不住想：“我妈一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我不在了，她可咋活？”

拿什么留住你 “怒放的生命”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自从生病后，姜彦秋再唱《怒放的生命》这首歌时，感觉一切都不一样了。

“老照片的故事”老歌酒吧老板王冬第一次见到姜彦秋是去年11月，当时，酒吧还没开业，姜彦秋和乐队经常在店里排练。有一次，他听到小姜在唱汪峰的《怒放的生命》，还跟旁边的人夸赞：“这小子真不错，能听得出来，他是用心在唱歌。”

12月中旬，酒吧开业时，王冬却发现小姜没影儿了。一打听才知道，他患有尿毒症，病情加重，再不住院透析人就没了。可是没过几天，姜彦秋又回来了，他想继续唱下去，理由让人无法拒绝：“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也为了赚钱养活母亲和儿子。”

姜彦秋的工资和母亲的退休金，每月加起来五千多元，每周透析三次，每次近四百元，一个月透析费用至少4800元。新农合能报销45%的医药费，剩下的钱仅够维持三口人的生计，而换肾手术至少需要20多万。

为了帮姜彦秋筹钱，留住这个用心歌唱的生命，王冬和朋友们组织乐队在呼兰区义演，如今已经筹得善款59800元。姜彦秋的父母、姨夫抢着要捐肾，但由于手术费实在差得太多，一直没能去配型。

聊起儿子的病情，电话那端的姜海平声音激动，“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别说一个肾了，我身上啥都能捐！”姜彦秋的爷爷奶奶尚在人世，他原本希望先去征得老人们的同意，父亲摆摆手，“不用，这事儿爸说的就算！”

采访结束后，记者让彦秋发来了一段演唱视频。“现在唱得不如以前了，感觉气息不够用了”，姜彦秋略带歉意地笑笑，“如果能换肾，我还想继续唱下去。就算唱不了歌，以后让我调调音响也行……”

记者手记：

18日一早，在去呼兰采访的路上，记者在手机上看到了这样一则新闻：今年我国将全面推行大病医保制度。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姜彦秋时，一种微茫的喜悦，在他苍白的脸上一闪而过。他似乎并不确定，自己的身体是否还能撑到政策真正落实的那一天。

姜彦秋的微信名叫“指间沙”，他的解释是：“我觉得，人生就像手中的沙粒一样，在不经意间就会失去一些东西”。

是的，生命就像指间沙，而我们如何才能留住他？

希望您能献出一份爱心，帮助姜彦秋筹钱换肾。

农行账号： 6228480170790230719 姜彦秋

联系方式：15046775552

微信号：jiang12384

特别提示：如果您想听到姜彦秋演唱的《怒放的生命》，请直接点击↓↓↓，观看歌曲视频。

□本报记者 周际娜 本报首席记者 张清云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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