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蓝字,加星标,让你更容易看到我们!
对话 · 赵文瑄
以下为采访摘要
美男子薛绍变身“巨石强瑄”
“
对话 赵文瑄
赵文瑄,从影30年,他是《雷雨》里的“破碎公子”周萍,是《大明宫词》里“一见误终身”的薛绍。“美男子”是外界给他贴的标签,而他本人没有什么偶像包袱。今年63岁的“赵蜀黍”与猫猫狗狗相伴,花大把时间健身,网友们给他取了个绰号“巨石强瑄”。
赵文瑄:已经不在乎了,豁出去了。
田川:但您之前不是特别自信地说,在每个年纪自己都会有那个年纪最美的样子吗?
赵文瑄:对呀,我现在依然这样想。我觉得人到了某个年纪,比如我现在60岁了,就不太在乎自己还是不是6块腹肌,有小肚子也挺好,人是神清气爽的,那就很好看。我现在比最早拍《喜宴》的时候胖了30公斤。
田川: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长得很漂亮?
赵文瑄:印象最早是我上小学的时候,那会我大哥高中,谈了一个女朋友,他女朋友就非要把我抱在膝盖上,好秀气啊说个不停,然后把我蹂躏一番。后来上初中了,刚入学谁也不认识谁,要选班长,结果我最高票当选。但其实我是最不守规矩的那个,就喜欢上课偷看小人书,传纸条,偷偷讲话什么的。最后老师受不了了,说赵文瑄你真是最不适合做班长的人,当初大家选你因为觉得你最漂亮。所以我是享受过所谓外形带来的好处的。
赵文瑄:其实是演戏以后我才全方位看到自己长什么样。刚拍完《喜宴》的时候,摄影师鲍德熹要帮我拍一组定妆照,后来他因为拍《卧虎藏龙》得了奥斯卡金像奖。他当时透过镜头看我,然后突然把相机放下来问,文瑄你下部戏什么时候拍?我说还没有呢,拍完《喜宴》我就失业了。然后他说,你放心,将来会有数不清的戏找你,你的镜头质感很好。
田川:你就是为镜头而生的人。
赵文瑄:也许吧。
田川:《大明宫词》摘面具那场戏,实在太令人印象深刻了,你会被要求必须一直演这样的角色,不许变老也不能变胖吗?
赵文瑄:确实有,常常被说薛绍怎么变成这样了。一开始会有点恼怒,觉得好烦,我有我的日子要过,我想有自己的变化,想中年有中年的样子,老年有老年的样子。你想看薛绍找出来看就好了,我还要继续走我的路。
田川:会因为这样更加叛逆吗?别人觉得你是温润儒雅的,你就偏要搞笑。
赵文瑄:有一点,我要祛魅,我收受不起儒雅,温润如玉这样的形容。我不是那样的,那是我演出来的,请你肯定一下我的演技,然后饶了我本人吧。
田川:现在会在意别人对你身材的评价吗?
赵文瑄:我觉得我有让自己保持好看的天分。有时我可能在《古文观止》上看了一篇很好的文章,觉得血脉都通畅了,我再照镜子,就觉得自己变得比较好看。这是我实践心得,不过很多时候说给别人听他们会觉得很好笑,很不齿。
其实我非常在乎别人对我的评价,没那么潇洒。如果评价是好的,是赞美,我会开心好久。但如果是负面的,批评的,或是恶意让你难堪的,我在自己心里骂的可难听了,但时间很短暂,骂完就甩到一边了。
没有建立家庭 不后悔
“
对话 赵文瑄
1992年,在航空公司当了8年空少的赵文瑄,在报纸上看到自己喜欢的新人导演正在招演员,决定去试镜。就是这部李安执导的电影《喜宴》,让他走上了演员这条路。
田川:您特别喜欢李安导演的第一部作品《推手》,它为什么让你那么触动?
赵文瑄:第一是我感觉这个导演很有幽默感,我很少在国产片里看到那么高级的幽默感。另外就是它主要讲的是父子感情,虽然跟我和我爸的关系不一样,但我觉得特别感动。电影里的爸爸很爱孩子,孩子也很爱爸爸,可他们中间有隔阂,也许一句话就能说明白,但两个人都没说。
田川:会觉得很像您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吗?
赵文瑄:没有,虽然电影里的父亲对儿子是军事化要求,但他也很明白地表达了对儿子的爱,我爸从来没对我表达过。其实我对他有很强的孺慕之情,但又有点想躲着他。读《红楼梦》的时候,看到贾宝玉见他爸来了就要生病,我很会心,太能体会那种感觉了。我们家每天吃饭的情景很像《饮食男女》,爸爸希望全家人都正儿八经地坐在那儿吃,然后他就开始讲道理。小时候,我爸会把那天观察到的我犯的错误一条一条拿出来检讨。有时他会讲一段《论语》,我跟哥哥就在桌子下面勾脚指头,他明明知道我们没有在专心听,可能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只管讲他的。但潜意识我可能听进去了,所以我的国文和《论语》都非常好。后来演孔子的时候,很多人都觉得台词难,我反而觉得好简单,还背得津津有味。
还有一件我那时候觉得很烦的事情,因为我是家里最小的,逢年过节我爸就跟我说,你要找最合适的时候给我和妈妈、哥哥敬酒,我就觉得好烦。他们在吃东西,我还得找一个他们刚好放下筷子的缝隙说,我祝你中秋快乐,我觉得好形式化,饭也吃得不安生。
赵文瑄:有趣的是,我是20多岁时透过张爱玲的小说《秧歌》,才真正跟我爸有了心灵上的交流。我爸很不喜欢我们看小说,当时我看完《秧歌》就把书扔在客厅的茶几上忘了收。结果我爸就拿去检查我到底看了什么东西,看完他觉得挺好看。
田川:爸爸竟然肯定了自己的选择,当时觉得欣慰吗?
赵文瑄:对。再后来我爸被查出肝癌,听到这个消息我回房间痛哭了一场,心里很深一个地方的感情被触发了。两年半后他过世了,我觉得我跟他在这段时间里有了真正父子的相处。有时候我居然赶在他面前讲笑话,他居然也笑了,居然也能接受我这种比较滑稽,跳跃性的思维,原来我爸也是有幽默感的嘛。慢慢地我就和他和解了。
有时候我会想,其实我爸也蛮伟大的,他不怕我讨厌他。如果我有小孩,我一定每天都跟他说你要爱爸爸,可怕得罪他了,凶一点可能就不爱我了。但我爸不会,他好坚强,我做的事情是对你好的,你喜不喜欢我无所谓。后来我发现,我爸其实也在偷偷观察我,所以应该也是喜欢我的,但他怎么这么有定力不让我知道。他生病以后跟我说“只要你快乐就好”,这句话真的把我以前对他积累的所有负面情绪全化解了。我忽然觉得人生很完整,没有欠缺。
田川:如果爸爸妈妈还在世,你觉得他们会催婚吗?
赵文瑄:我觉得可能不会。其实27岁的时候我订过一次婚,但是一年后我解除了婚约,好在也没耽误女孩,她马上就嫁人了。当时如果我再妥协一点或许就结婚了,变成了一个宜室宜家的男人,做个老师,然后有几个小孩,过着很平稳但也许不是特别快乐的日子。
田川:后悔当初错过了建立家庭的机会吗?
赵文瑄:没有。我们的选择对还是不对,选择这个意味着失去了另一种可能性,都自有安排。
“
对话 赵文瑄
荧幕世界里的赵文瑄,总在情欲中纠缠,背负着风流才子的人设。生活里的他却孑然一身,没有婚姻,没有绯闻,没有传宗接代的欲望。说起为什么不结婚,他说,也碰到过在精神上几乎像夫妻那样的对象,但无法生活在一起。两个人已经超过了神魂颠倒的痴迷爱恋,但因为害怕这种感觉的消逝,最终选择了不。
赵文瑄:可能有,我对家庭是比较现实,比较冷酷的态度。我小时候看到过家暴,虽然知道那是大人的事情,不是小孩子能置喙的,但它带给我的心理创伤挺大的。我把它藏在心里,不去想。但这是我个人的问题。像我哥,他就没受影响,他特别热爱家庭,特别喜欢孩子,他有四个小孩。
田川:羡慕吗?
赵文瑄:不会,我可以加入,但不一定要承担。
田川:你怕承担什么?
赵文瑄:感情是有阶段的,从一开始的好奇探索,到最后得到彼此,那时候是最美好,最兴奋的。目前我还没有碰到可以让我九死无悔投入的关系。
我觉得我真正的亲密关系是跟我的猫咪和狗狗,它更直接,幸福感更浓烈。我养的第一只猫叫大咪,它真的改变了我。
田川:2008年的时候第一次遇到了大咪。
赵文瑄:对,我的经纪人在加油站把它捡了回来。当时小可怜那么小,就瑟缩在那边,一个布盛着它,前面放了一小碟食物,但它太小了还不能吃。我因为不放心把它放在家里,每天都带到片场,把它放在化妆间,然后我去拍戏。拍戏一直带着它,几乎都是带在身边。
其实开始就觉得它是一个动物,可是慢慢就超出了那种感觉。有一次洗完澡帮它吹干,抱在怀里的时候感觉我的心跳是跟大咪一起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轻柔地按压我的心脏。我好像忽然能体会妈妈小时候抱我的感觉了,心里有个地方被激活了。后来我对其他动物都有了善意跟好感,本来我蛮讨厌狗的,后来也很喜欢了,还养了狗。甚至在水槽里冒出一个五彩斑斓的大蜈蚣,以前我一定是打死扔出去,但现在我是拿一个杯子费劲巴拉把它弄进去,然后拿到森林里扔掉,我不忍心杀它。我渐渐有了慈悲心,是大咪触发的。
△赵文瑄和大咪
赵文瑄:大咪10岁的时候突然走了,那一阵我吃饭吃到一半就会哭起来,我朋友都不耐烦了。没办法,我就是吃不下。从32岁开始演戏,一直到大咪走,我演了整整25,26年的戏。可能是命运的安排吧,安排大咪就在这个时候走掉,让我有个契机休息。大咪的离去让我不再惧怕死亡,我觉得如果哪天我走了也没什么遗憾的,我可以在另一个世界跟大咪重逢。后来陆陆续续又走了好多我的小宝贝,我希望能跟它们都重逢。
我觉得大咪是老天爷派来拯救我的,它对我有全息的影响。首先它激活了我心中的善和慈爱,另外大咪走了以后,我对死亡的态度变了。我觉得人不会只有一辈子,这辈子结束了,也许还有另一个生命在等你去体验。就像我很欣赏张爱玲,她不迁就,那就只有把人际关系简化到最简单的地步。但我还没到那种地步,我还是喜欢跟人交往,喜欢分享。
田川: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活法,没有一个标准。
赵文瑄:之前看一篇公众号文章,它说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原来也是个普通人,我在下面评论,我是到很大年纪才发觉我一点都不普通,我好特别。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制作人:张燕
编导:周佳榕
编辑:612
©本文版权归“名人面对面”所有,如欲转载请联系授权
专访完整版
关注
微博、视频号、B站、
西瓜视频、今日头条
《名人面对面》同名账号
线上更新
播出时间
《名人面对面》招实习生啦!
心动的你,快进链接看看吧!?
我们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