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VOL.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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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带、格子衫、运动裤，这是张曼玉作为师傅，在《少年可期》中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

不得不说落差还是有的，毕竟她曾经是以香港小姐亚军的身份出道，也曾先后塑造过很多令人心动的角色，可谓风光无两。

而如今这个镜头前身形消瘦，衣着朴素的张曼玉，容貌自然不比当初，就连想象中身为影坛女神，那种“高不可攀”的气场也全然没有。

在港媒的眼中，她深居简出，在菜市场和商贩讨价还价，穿着打扮也毫不讲究，给人一种晚景凄凉的感觉。

在节目里虽然没有外界传闻的那么惨，不过她随时随地放飞自我的架势，也挺让人跌破眼镜的。

难怪会有人感叹属于港姐的时代，真的已经远去了。

而作为那个时代的代表人物，看到张曼玉如今这样，不禁让人疑惑，是多傻的人，才会把一手好牌“打烂”。

01

出道傻

30年前的《今夜不设防》上，黄霑毫不避讳地问张曼玉：

“为什么会参加选美，是不是贪慕虚荣？”

换做别人，这明显是坑的问题，怎么也得炫一下口才，没准还能收获个情商高的评价。

但她说：“是的，绝对是贪慕虚荣。这是事实，不怕说出来，而且也不是丑事。”

你看即使面对这样的问题，她也傻到不会装。

所以当她出道5年，因为演技差，烂片多，不仅成了人尽皆知的“花瓶”，还被冠上“张一打”这样羞辱的称号时，她毫不掩饰地急了。

只是她急的方式依然很傻，她在成龙的《新警察故事》里，不用替身被摔摔打打，头上被铁架砸到骨肉外翻，缝完针回来继续拍。

明明一出道拿到的就是最好的资源，合作的也是周润发，张国荣，刘德华，梁朝伟这样的巨星，偏偏要把自己折腾成一个拼命三娘。

可惜不是努力就会成功，特别是在娱乐圈，想要靠努力让别人认可你的实力，只能成为一句笑话。

所以即使她用一身伤换来了第一座金像奖，媒体依然说她“德不配位”，以至于连她都开始相信自己真的一无是处。

但傻人有傻人的通行证，那就是真诚，他们大多时候差的只是一些点拨。

于是张曼玉的傻，引来的王家卫的注意。王是香港影坛出了名的疯子，拍戏不用剧本，总让演员自由发挥，却是个调教演员的高手。

在拍《旺角卡门》最后那场离别时，王问张：“如果你男朋友要离开你，你什么反应？”

张脱口而出：“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戏里的阿娥太乖巧不会闹，理解到这种委屈，她终于开窍，贡献了那场隐忍到心疼的哭戏。

此后顿悟的张曼玉开始乘胜追击，一年后她用《人在纽约》捧走了金马最佳女主，第二年用《不脱袜的人》捧走了金像最佳女主。

甚至在梅艳芳因为档期无缘《阮玲玉》时，她也是关锦鹏和焦雄屏心中的第一人选。

当她凭借这部影片，夺得金像奖，又成为香港第一位柏林影后时，她就像当初在《今夜不设防》上一样，耿直地对着贬低她的那些人说，“奖在我手，随便你们讲。”

02

恋爱傻

但不知是戏如人生，还是人生如戏，为情所困的阮玲玉，竟也成了她张曼玉的缩影。

她们在爱情里都是傻子，飞蛾扑火似的一次次奋不顾身。

和初恋Eric在一起时，但凡有亲热镜头张曼玉一概推掉，不想对方却与前女友藕断丝连，让她陷入“被小三”的境地。

与尔冬升交往，看的出来，她是迷恋尔冬升的，所以就像《阮玲玉》里说的，“谁对我好，我会发疯般对她更好”。

即使对方再大男子主义，只要对她一笑，她就甘愿收起爱玩爱闹的性格，改变戏路，甚至拔掉自己标志性的兔牙，她以为自己能用一腔柔情化解对方的傲气。

可惜在尔冬升那，就连吵架这种事，主动让步的也都只有她。

当时尔冬升痴迷赛车，每次上场都让张曼玉非常担心，为此她劝过对方无数次，可每次得到的答复都是“这是最后一次”。

于是当张曼玉最后一次看他在赛道上驰骋而过，她终于倦了，落寞地说出，“他最爱的是赛车，不是我”。

自此金童玉女的爱情落幕。

这之后她又经历了几段感情，有人借她东山再起、却始乱终弃，有人将她的书信公之于众、让她沦为笑柄。

好不容易，张曼玉等来了法国导演奥利维亚，一个懂她的人，可惜两人都事业心太重，聚少离多最终给这段婚姻画下了句号。

离婚后，奥利维亚为她量身制作了剧本《清洁》，帮助她再获戛纳影后，但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在影片中出演角色。

她前半生一直在演别人，连拒绝的话都不会讲。

可这一次她说，“是时候应该停一停，去真正感受生活，丰富自己的见识和兴趣了。”

于是她决定为自己活一次。

03

晚年傻

没人想到，再次看到张曼玉时，她的身份会是音乐人。

尤其当她在草莓音乐节上，用沙哑的烟嗓，唱出跑调的《甜蜜蜜》时，人们想不明白，她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戏路不要，偏要跑去唱歌。

外界对她的嘲讽一浪盖过一浪，而身边的人也不是没有反对过，很多朋友甚至因此与她断交。

这让一向听话的张曼玉有点怂，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她不明白凭什么别人几句嘲讽，自己就要轻易投降，况且音乐这件事，并不是她的一时兴起。

从出道开始，她就对音乐有着执念，她知道自己没什么天赋，但梦想这件事，就像《月亮与六便士》抛家舍业只为画画的查尔斯一样，是没办法太过用理性来解释的。

特别是她功成名就后，这个想法越发强烈。于是对音乐一窍不通的她，开始重新入行，笨拙的学习如何作词谱曲。

在音乐节遭遇群嘲后，她诚恳请求台下观众谅解：

“我在百度搜‘怎么在草莓不走音’，我不知道是我拼音拼错还是怎样，没有搜到结果，所以今天还是和前天一样，还是走音的。可是，我会努力。我演了20多部戏，也被人说是花瓶，所以给我20个机会吧，我应该可以的。”

她的真诚感动了观众，也让很多曾为她着迷的人意识到，昔日那个张曼玉还在，她只是换了种方式，来宣泄自己的“傻气”。

这种傻气的名字，叫自由。

这种自由，让她在面对身份带来的落差时，可以坦率的说“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

也能让她在被舆论的捧杀围追堵截时，随时保有一份冷静。

张曼玉曾说：“人的一生可以有三条命。如果我演戏演到70岁，那只是一世人。如果我还走剪辑呢？又做音乐呢？这样是不是比我演戏演到死更好？”

如今她的身份中又多了摄像师、导演、画家、投资人、音乐人，这个傻里傻气的女人，凭着一股子草莽之气，在别人否定的声音里横冲直撞。

16年前，张曼玉在《阮玲玉》中谈人言可畏，说“要死，我自己会选择死，但一定不是为了别人。”

那时张国荣说她真诚的让人觉得嚣张，但是不虚假。

可人越想自由，人言就越可畏。

所以她张曼玉，索性就像林宥嘉歌里唱的：

我不需要，也不重要，做一个傻子多美好。

我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就让我这样到老。

只要能潇洒的活一回，当个傻子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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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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