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老狼又发了一首新歌——《飞驰的人生》,作曲栏上,是那个久违的名字:高晓松。
冬天的风 夏天的酒
秋天的入口 不能停留
谁长在心口 如同河流
缓慢地淹没我 生锈骨头
现在的他们,早已不再是当时初入社会的愣头青,声音里,多了几分时光的沉淀。
静默的吉他声,伴随着悠扬的弦乐,还有老狼沧桑如酒的嗓音,关于人生、关于青春的无数画面,突然间,就在脑海中闪过。
听完歌,突然想起,高晓松和老狼,原来也认识 30 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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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高晓松和老狼,我们总是会想起那首《同桌的你》:
这首歌,实在太火、太经典了——提到“校园民谣”,总是绕不过它。
这首由高晓松包办词曲和编曲的歌,创作灵感其实是大紧老师给女友“红”梳头发的时候产生的:
1990 年,高晓松与女友“红”相识并相恋。之后,他们在厦大附近的一座小渔村合租了一间民房——现在想想,应该就是如今的网红店聚集地沙坡尾吧。
一天早晨,高晓松正在为红梳头,突然大叫一声“有了”,然后迅速放手,连正儿八经的稿纸都来不及找,就在一本书的封底上,写下了《同桌的你》的初稿。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谁看了我写给你的信
谁把它丢在风里
时至今日,他笔下的深情与忧郁,仍然让人心潮震荡。
无论时间如何流转,我们的心中,永远都会藏着一份对单纯爱情的向往。
所以,只要这首歌的旋律一响起,我们的脑海中,又会浮现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
其实,30 年前的老狼和高晓松,心里不止藏着简单纯粹的爱,也藏着满腔热血:
1988 年,正在清华大学读书的高晓松筹划着组建一支乐队,乐手全找齐了,就缺一主唱,经过朋友的介绍,在北京建筑设计院和穿着牛仔裤的老狼碰了面。
高晓松说:“我们乐队啥都缺,还缺主唱,你得唱几句。”
老狼坐在沙发上就唱了一首《我要的不多》。
高晓松和老狼,还有几个乐手一起,组了个叫“青铜器”的乐队,后来,他半开玩笑式地说:“选老狼进乐队,纯粹因为他厨艺好,乐队经费太紧张了,能省则省。丫唱《我要的不多》,全是面试套路。”
虽然那时候乐队经费不足,用的全是廉价乐器和破音响,但那个时候的年轻音乐人,彪悍勇敢,简单纯粹,为了梦想,哪儿都愿意闯。
1990 年暑假,青铜器乐队受海南一家歌厅的邀请,漂洋过海去演出,结果一到那儿,人家一晚上才给 20 块钱,要唱唱,不唱滚蛋。
来都来了,要是现在回去,不仅丢面儿,连路费都没有。所以,老狼和高晓松还是坚持在歌厅里唱了好一阵子的歌,最后因为纪律问题,被歌厅开除了。回程时,连俩人的车票都凑不齐。
高晓松让老狼先回去继续学业,自己在厦门待了大半年,写下了好多歌——《同桌的你》也是那时候写下的。
虽然青铜器乐队没建立多久就解散了,但老狼和高晓松,却因为一起练团的艰难时光,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
毕业后,老狼在外资公司做设计,活得低调而隐秘;高晓松开了家广告公司,混得风生水起,但他的心里,还念着当年一起做音乐的哥们儿。
1994 年,香港大地唱片公司落户北京,高晓松经人引荐,认识了当时的唱片高层,人家问他写歌收多少钱,他说:“别谈什么钱不钱的,我的条件就只有一个,找老狼来唱。”
也就是因为高晓松的仗义,才有了后来大火的《同桌的你》和《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歌曲发行后,他们还没意识到自己火了——有天去工体看球赛,发现大家都盯着老狼看,然后蜂拥而上要签名,可把老狼吓懵了。
高晓松倒挺自在,只要有女歌迷过来要签名,统统由他拦下,自己顺手签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邀请。
老狼的母亲一开始还特别诧异:“怎么回事?老狼那样儿还能唱歌?”
没过多久,她就改了口:“找我们家老狼演出,三万可不行,起码得七万。”
后来因为音乐理念的分歧——高晓松想继续做校园民谣,而老狼的耳根子软,总听人说校园民谣没劲儿,就想转型唱摇滚——俩人一见面就吹胡子瞪眼,有一次,高晓松连桌子都掀了,还差点拿椅子砸老狼,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不过,在北京爷们儿的心里,没有过不去的坎,没过几年,他们在酒吧里重逢,一杯酒的功夫,又和好如初,直到现在。
2011 年,高晓松因为酒驾锒铛入狱,出来以后,老狼给他汇了十万块,高晓松坚决不要,老狼说,权当生日礼物了:
“我去年演出比较多,而你在里头吃糠咽菜呢,比较苦。
你一直花钱大手大脚,没钱了,我养你。”
后来,老狼参加《歌手》,邀请高晓松来帮帮唱,一向不爱拾掇自己的高晓松,特意跑去烫了个头。
这首《冬季校园》,虽然不算特别好听,但我现在还在循环。
这么多年过去了,高晓松和老狼,不仅成为了一个时代的记忆,也成为了“真朋友”的代名词。
提起对彼此的看法时,老狼说:“没有晓松,就没有老狼,不是我唱得好,而是那些歌词如金子般耀眼。”
而高晓松则说:“最感动的是他受得了我,我年轻的时候,各种招人讨厌,别说他,现在想起来,我都想各种抽自己。”
能共苦,也能同甘。
低潮时,不互相埋怨,能雪中送炭。
巅峰时,不忘了对方,来锦上添花。
多年后,再回首,依然是交心的朋友。
人生飞驰而过,但能遇到这样一个兄弟,就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