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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一档综艺节目《乘风破浪的姐姐》刷爆了全网。
在这档节目里,再次见到她的时候,竟有点吃惊和遗忘——陈松伶,是谁?
那时候,很多人并不了解她的过往与故事,但从她充满阅历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个信息:
这个女人,真的不一般。
开播的第一场比赛,在几十个其他姐姐都不敢第一个上台表演的时候,陈松伶站了出来:“我可以第一个去吗?”
年近五十,她的身材不再纤细,细纹也遮挡不住,但却气场全开,赢得一片叫好。
高晓松的点评充满敬佩:“她现在是用阅历在唱歌,她明白了歌词到底在说些什么,而不是像当年那样,什么都不懂,还要作词的人告诉他,这首歌是说什么。”
如果说,人生总该有点故事,留着以后深夜下酒,那么陈松伶的故事讲起来,恐怕可以喝到凌晨,还无法散场。
她的前半生,就像是漂浮在巨浪中的一艘船,摇摆不定,无处躲藏,几乎历尽所有坎坷。
从最高处摔下来有多痛,她知道。
年轻时候的陈松伶,是名副其实的“TVB当家花旦”。
你可能想不起来她的名字,但应该看过张家辉主演的《金装四大才子》。
她在里面扮演刁蛮任性、灵动可爱的娉婷郡主。
2000年,29岁的陈松伶
那时,她合作的明星,几乎都是当时香港男神级别的一线大腕,古天乐、张智霖、郑伊健……
其中,和郑伊健拍摄的作品更是高达7部之多,他们是当时最受欢迎的荧幕情侣。
陈松伶与古天乐、郑伊健在当时全都是大波浪披肩发的女星时代里,陈松伶总是以一头利落干净的短发示人。那时候的她,有着一个很贴切的称号:“TVB短发女神”。还因为合作过的一线男演员太多,人送外号“男神收割机”。
年纪轻轻的陈松伶在演艺圈的顺风顺水,引起了很多人的羡慕与妒忌。或许,从那时便注定,命运的礼物,早已暗自标注好了价格。
1971年,陈松伶出生于香港,本来家底还算殷实,爸妈是在印尼做生意的。
可没过多久,印尼掀起反 华浪潮,一家人辗转回到香港,落得家财散尽。
打从松伶记事起,一家人就挤在穷人专属的公共房里,日子过得很寒酸。
她每天看着愁眉苦脸的爸妈,说话特别小心,生怕被他们抓到拿自己撒气的理由。
但即使她听话懂事,有一天爸妈还是来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把她丢到一个陌生的家庭。
年幼的松伶也许对抛弃还没什么概念,她只觉得养母对自己很不错。
像这样吃穿不愁,平静地长大倒也不错,不过在15岁那年,她的人生变得不再平静。
当全港有名的“叶倩文歌唱大赛”开始招募,朋友们想到了平时爱唱歌的陈松伶。
松伶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站上了舞台。
“只得我呆望雨丝,呆呆坐至夜半二时。”
歌声一出,扣人心弦。
究竟是什么让这个女孩的歌声有着这般深情?
这份好奇心帮松伶俘获了那一夜弥漫香江的灯光,她一如王安忆笔下的琦瑶,不是高高在上的女神,而是人们所能触及的平凡女孩,不事雕琢,却惊艳四座。
果不其然,陈松伶夺魁的新闻占据报刊头条,各大影视公司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上门,让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而在潮水般的来电中,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让她蓦地一怔。
是爸爸妈妈打来的电话,他们一改曾经的愁眉苦脸,堆满笑容把她接了回去。
就在陈松伶声名大噪,人生步入坦途时,她第一次表现出了骨子里的倔强。
我不想去演戏!
他们把女儿接回来,就是看她成名了,想让她给自己家挣钱,怎么可能容许她不去演戏?
没过多久,松伶被送到当地的警察局。
警察看着她胳膊上青一块红一块的伤痕,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要不要告你的妈妈?”
松伶噙着眼泪,默默摇头:
“我不会。只要她不再打我就可以了。”
一次次反抗无果后,松伶又搬回到养母家里。而在剧组里,也多了个一有空就捧着书本复习的女孩。
“装什么纯呀!”
在大家嘲讽和不理解中,松伶愣是凭着一股倔劲,考上了首屈一指的香港中文大学。
她实现学业上的理想后,终于能放下心来奔赴自己喜欢的事业。
在这时,一份《天涯歌女》的剧本送到她的手里。
有过类似经历的松伶深深代入了角色,从周璇最初的落魄到后来的风华绝代,她的表演几乎让人看不出痕迹。
一如4年前站在选秀舞台上,陈松伶凭借《天涯歌女》再次惊艳了整个香港。
《天涯歌女》同名唱片创下夸张的“六白金”销量记录。
松伶也自此成为邵逸夫屡屡钦点的女主演,接下来几年,她搭档郑伊健、古天乐、郭富城等日后各种天王级别的影星,参演一系列收视率爆棚的热剧。
陈松伶,成全了自己的风华绝代!
但谁又知道,剧本里周璇被至亲抛弃,人财两空的结局,竟对陈松伶有着某种预示。
处于事业巅峰期的陈松伶,将个人事务统统交给好闺蜜、养母的女儿关咏梅打理。
最好的朋友做经纪人,本是最让人放心的。
可这个选择,最终让她跌入人生至暗的深渊。
人生的痛苦莫过于此,我信你信得毫无保留,你伤我伤得一无所有。
松伶的第二次倔强,败给了自己的单纯。
无家可归的她跪在地上崩溃大哭:“妈妈,你救救我吧!”
也许她自己也无法解释,在最绝望的时候,自己会喊起曾让她同样绝望的妈妈。
命运也无法解释,在出事的第二天,松伶就偶遇了久违的妹妹。
距离上次回家,已经快20年了。
但人生可能正如那首诗所说,“大抵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与父母和解后没多久,爸爸就病重去世。
祸不单行,松伶自己也被确诊子宫肌瘤。
一方面为父亲的死而崩溃,一方面连自己的手术费也凑不出来,只能强忍病痛,不停地拍戏攒钱。
也许是病情耽搁太久,最后手术虽然成功,却也因此丧失了生育能力。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一度深陷抑郁的折磨,望着窗台,眼里是万念俱灰后的空洞:“我想我就要死了。”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把她从窗台前拉了回来。
当时,张学友想把此前在香港大获成功的音乐剧《雪狼湖》改编成国语版,于是想到了曾合作出演的陈松伶。
陈松伶想了许久,最后觉得如果还想走下去,只有舞台才能给自己力量。
从抑郁阴影中走出来的松伶,人生也随之绽放出玫瑰色。
在一次剧组聚会唱歌时,她唱得高兴,情不自禁蹬掉了高跟鞋,跳到沙发上激情献唱。
这一刹那的定格,吸引了一双年轻的目光。
很快,剧组里一个叫张铎的男人来到她面前,“我们可不可以交往一下?”
还在TVB时,陈松伶可是名副其实的男神收割机,却从没闹出什么绯闻。
可如今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8岁的男人时,她有些犹豫了。
这个男人年轻英俊,他的感情炙热浓烈,但谁又能保证不是乍见之欢呢?
张铎并没有因此放弃追逐的脚步。
直到松伶向张铎坦承自己的经历时,她才从那依然热切的眼里看到了真心。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仍要对抗这世界,但可以选择握着一个人的手,用不那么倔强的方式去对抗了。
事实证明,张铎的爱不是一时兴起。
结婚十多年,松伶已习惯了他站在前面,为自己遮蔽风雨。
他从不拿自己的年龄和生育问题,来渲染爱得有多么伟大。相反,当有人质疑她不能生育时,他甚至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是我不想生。”
每当她上节目,丈夫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大秀恩爱,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而在和婆婆的相处中,婆婆越是刁难,就越显得丈夫的爱护。
她知道现在要做的,就是和张铎吃好每一顿饭,享受每个两万分之一的幸福。